“我知道了，但我就想選生物工程，結果分數不夠，被調劑了！”
不耐煩地揮揮手，常歡沒工夫聽他繼續絮叨下去，趕忙道：“李主任，我要求查卷，我就不相信，我能被扣這麼多分兒，哼！”“好好好，常校董要查卷，那還不容易？我讓人給你找出來就是了。只是您可別太自信了啊，以前就有很多同學來複查考卷，自己也是信心滿滿，不可能丟那麼多分兒。結果就是在細節問題上處理不當，分
數才一落千丈的，所以你不能主觀臆想啊，要以事實為根據，哈哈哈！”
一聲大笑，那李主任向常歡再打了一陣官腔後，便叫人進來，去調取考卷了。
常歡翻著白眼兒，不去理他這一套，只是靜靜等著結果。
很快，那教育局的工作人員把常歡的考卷調了出來，恭敬地送到了李主任面前。
李主任將那些考卷拿在眼前看了看，不由得露出了欣然笑容道：“常校董就是常校董啊，真是成績優異。你看，數學滿分，英語滿分，理綜滿分，呵呵呵……語文……呃，八十五？這……”
“什麼，我語文才八十五，那六十五分就是在這兒扣的？”
一聽此言，常歡直接一個縱身跳起，來到那李主任身邊，一把搶過試卷，咬牙切齒道：“這我哪兒扣了這麼多分呀？不可能啊？”
“嗯……常校董，你彆著急。這語文啊，跟數理化不一樣，它主觀題比較多，也許判卷老師有所疏漏，我給你看看啊……”
“不用看了，就這個地方扣分最多，作文！”沒等他把話說完，常歡已是自己找到了問題所在，氣急敗壞道：“這怎麼可能呢？我在國際期刊上，論文都發表了好幾篇了，它一個高考作文居然扣我這麼多分，才給我十分！操他奶奶的，絕對是那閱卷老
師眼瞎了，不然我這麼好的文筆，怎麼會只給我十分呢？靠！”
“是嗎？您對您的文筆這麼自信啊……呃！”
眉頭一挑，那李主任聽他這麼說，不禁登時嗤笑一聲，接過考卷察看，卻是剛看了一眼標題，便臉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來，止不住開始抽搐了。
最後，那李主任在常歡那奇異的眼神中，不由得苦笑搖頭道：“唉，常校董啊，原來這篇文章是你寫的啊！你知不知道，當初給你閱卷時，我們還專門為你這作文開了一次研討會呢！”
“啊？這麼隆重？”
“對呀，是實在不能不隆重啊！”長嘆口氣，那李主任看了一眼常歡那疑惑的眼神，卻是登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喃喃道：“常校董，你說你這文章也太奇葩了吧。開篇題目就是，論一個殺手的自我修養！我去，你這種作文讓我們好為難
啊。給你個零分，都怕有媒體用零分作文來炒作，最後我們經過了縝密探討，才給了你十分，這麼個中庸分數的，唉！”
嗯？
眉頭一挑，常歡聽他這麼說，當即不滿了：“你們還想給我零分？憑什麼啊？我這議論文，論點不充足嗎？跑題了嗎？論據不明確嗎？語言不優美嗎？憑什麼給我零分？”“是，就文學角度來說，您這文章當真沒什麼毛病可說的，立意明確，論點突出，論據充分，有理有據。但就是因為寫得太好了，我們才要慎重對待啊。您說您寫什麼不好，非要寫個殺手的自我修養，分明
三觀不正麼，你讓我們怎麼給高分，不報警已經算好得了吧？”“我去，這能怪我嗎？你的作文要求，是立意明確，題材新穎，暢想一下你未來的職業，文體不限。我的立意不明確嗎？題材不新穎嗎？全國那麼多考生，誰敢從殺手角度切題？再說了，這也是個職業啊，
我都是按要求寫的，沒違規啊！”
“你還沒違規？你怎麼不看積極向上，這個要求呢？”“我看了呀，所以我開篇第一點，就論述了殺手的自我心理建設。你不知道，身為一個殺手，每天血雨腥風的，對心理摧殘很嚴重的，人格分裂，成為變態的機率很高啊。所以我開篇講心理建設，給剛入行
的新人們一個指導。告訴他們工作就是工作，別帶到生活中去，多積極向上啊！一個有明確目標的殺手，總比一個胡亂砍人的瘋子強吧，你說呢？”
呃！臉皮止不住一抽，那李主任對常歡的這個奇葩邏輯無言以對，最後只能苦笑著直搖腦袋道：“唉，你們有錢人的腦回路，還就是跟我們不一樣哈，這思考角度怎麼就這麼詭異呢？不過不管你怎麼辯解，這個
作文分是堅決不能改的。所有作文題目，都是要以和諧社會為主題的。常校董啊，你就不能寫點當下的普通職業嗎？就像今年我市高考滿分作文那樣，寫個醫生，工人什麼的，不挺好的麼，正能量啊！”
“正能量個屁，醫生不收紅包沒錢賺，工人累得像條狗，還隨時面臨下崗危險。凡是幹了這一行的人，無不要求換工作的。倒是公務員，人們搶著幹，今年高考作文裡，有沒有人寫立志當貪官的啊？”“誒，這種事想想就行了，看破不說破麼。誰敢這麼寫，也是十分，嘿嘿嘿！”哂笑著擺擺手，那李主任給了他個你懂我懂的眼神，最後無奈道：“常校董啊，以您的身份和咱倆的交情，你要是文章寫得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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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吧，我給你提個分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這個文章立意實在太偏，不好改，您見諒吧！”翻翻白眼兒，常歡聽到他這句話，也明白他的難處，便不強求了，只是不耐煩地揮揮手道：“行行行，不改就不改，誰讓我這麼特立獨行呢？我也不讓你難做！但是東江大給我調劑到醫科學院了，你能不能
幫我說一聲，給我換回來？”
“哦，這種事好辦，別說給你換專業，給你換學校都行啊，哈哈哈！”
再次大笑一聲，那李主任不置可否地撇撇嘴，直接拿起電話，便撥通了東江大教務處的號碼，大聲道：“喂，是老劉嗎？我教育局李主任！這裡跟你說個事，你們這批大一新生啊……”
李主任對這種事似乎輕車熟路，一看就是平時沒少辦的樣子，卻是在說了一會兒後，突地面容一肅，叫道：“什麼，那方院長不放人？哦，這樣啊，沒辦法了，好吧！”
說完，那李主任放下電話，向常歡露出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笑容。
“怎麼回事？什麼不放人？”看他這個樣子，常歡心中一急，趕忙問道。那李主任失笑著搖搖頭，直嘆道：“常校董啊，你可真是個香餑餑。這次學校調劑專業，醫科學院的方院長，親點你的名，把你劃入醫科學院的，而且就在他名下，要親自帶你。本碩博連讀，整整八年，他都是你的導師。他還放話，醫科學院，其他人想走可以。你要想走，門兒都沒有，他絕不放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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