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同一時間,秦明自從那會議室走出後,便疾步來到了警局的天台上,雙手狠狠一敲,拍在了那鐵欄杆上,一張老臉陰沉得可怕。
郝聰偉跟著他來到這裡,面現慚色,顫巍巍地道:“老師……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不,這跟你無關,是對手太強大!”
碰!秦明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但再想想後,卻又極為不甘地狠敲了一下欄杆,惱怒道:“簡直豈有此理,老夫這一生遇到的強手不計其數,能將老夫壓制到這個地步的,也就那麼寥寥幾人而已。可這小子,乳
臭未乾,居然位列其中了,真行啊,哼哼哼!老夫中他計了,該死!”
“呃……老師!”聽他這麼說,郝聰偉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不禁燦燦一笑道:“剛剛您不是已經反悔了嗎?就目前來看,除了您臉面上有點受損外,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損失。只要你咬死了不鬆口,師妹他們也拿你沒辦
法啊?”
“放屁,你懂什麼?”
忍不住大喝一聲,秦明登時猛地轉過頭來,狠狠瞪著他這個一向精明的弟子,眼中是狼一般的目光,直將郝聰偉嚇得身子一滯,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呃,老師,您……您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輸了,還能怎麼了?唉!”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來,秦明一臉沮喪的樣子,哀嘆道:“阿偉,你以為我剛剛只是輸了自己的顏面嗎?錯了,人無信而不立。平時小打小鬧地悔悔棋可以,但這種大事上,若是還能矢口反悔,那麼就真
的是信譽掃地了。尤其是我作為一個父親,在小麗心中的地位,也會轟然倒塌。這樣一來,我再沒資格對她說教了,這就是那小子一直想要的結果,我居然上當了!”
眨了眨有些迷茫的眼睛,郝聰偉聽他這麼說,還是有些疑惑,不明所以道:“有這麼嚴重?”“當然了,你不是一個父親,不會明白這種感覺的。從小到大,兒女眼中的父親都是他們最大的依靠,所以父親的權威在他們心裡很重。可是一旦這種父威被摧毀,那他們就不會再重視父親的話了。常歡這
個陰險的小子,從這個賭局提出來開始,就已經給我下了套,無論我最後是否反悔都不要緊,他都能達成目的了!”兩隻老寒腿在天台上不停地走動著,秦明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道:“那時,我若認了這個賭局,我等於賠了女兒。我若反悔,也相當於壯士斷腕,失去了說服我女兒的一個有利武器。不論哪種結果,那小子
都算贏了。我當初居然沒看出來這一點,上了他的當,真是人生一大恥辱,被這麼個黃毛小子算計了。現在我才知道,他理性徵服的意思是什麼,是要硬生生砍掉我的威嚴,廢我一件武器啊!”
咕嘟!
忍不住艱澀地嚥了口唾沫,郝聰偉眼珠左右轉轉,思量著他的話,喃喃道:“那照這麼看來,這小子當真心機叵測啊?”“何止叵測,簡直就是陰毒,歹毒!你別忘了,剛剛他知道我有意把小麗嫁給你時,還專門設計要毀你職業生涯呢。就是那一瞬間的事,他就馬上布好了局。要不是我這老頭子眼尖,看出來了,你小子以後
恐怕就要被心理陰影纏著,再難開槍了,你知不知道?”
“呃……的確如此,這小子怎麼這麼可怕啊?”身子猛地一震,郝聰偉想起剛剛的場面,也是忍不住冷汗直流。
常歡那時雖然只是攻他的心理,但卻跟斷他手腳也沒什麼區別了!
這一時,他起先對常歡的優越感,已是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