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匆匆便過去,香嬤嬤正打算喚幾名宮女一同前去禦花園尋人,北雁王已先一步駕到。
“陛下。”香嬤嬤趕緊行禮。
“王後人呢?”今日早朝的時間較長,北雁王又急著想要看看雲雀,一退朝便趕過來。
“啟稟陛下,王後一刻鐘前與兩位郡主去禦花園散步,一會兒便會回來了。”香嬤嬤答道。“奴婢是不贊同王後出去的,但王後十分堅持,奴婢阻擋不了。”
“本王知道王後有時下定決心要做什麼事時任誰都阻擋不了,不會怪罪你的。”
他挑了張椅子坐下,與他一同前來的安靖和全化都則侍立兩旁。
北雁王一點都不訝異雲雀會偷溜,在他的吩咐下,她已經被禁足整整五天,待在屋裡不曾踏出門外一步。唉,這還不是因為眼見她的腹部愈隆愈高,心中不慌也驚,才會作此決定。
雲雀當然抗議了,說她身強體壯,連鹿禦醫也認為她會順利安産,且産前需要適當的活動,可是,說了一大堆,北雁王就是放不下心,五日來任她抗議、任她纏磨,就是禁她的足。
雲雀與他鬧脾氣,白天嘟嘴板著臉面對他,晚上嘛——
“小雀子……”北雁王輕咬她圓潤的耳垂,大手從衣襟探入,著迷的摩挲底下豐潤得不可思議的雪丘。“你還要氣本王多久呢?”
“唔……本宮還要氣你很久,很久……”雲雀勉強答話。
“很久、很久啊,那好吧,若是本王向你賠罪,是不是可以讓小雀子你消消氣?”
“一聲賠罪就想讓本宮消氣,才沒有那麼便宜的事。”雲雀拍掉他的手。“不可以,陛下忘了鹿禦醫‘不宜行房’的禁令?”
“本王沒忘。”北雁王笑得低沉又充滿自信。 “這只是本王賠罪的‘方式’,本王絕對會讓你大大消氣。”
既然不宜行房,他忍下便是,可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新的樂趣,以嘴和手愛撫她全身上下,直到她春情蕩漾,嚶嚶啜泣,他才願意收手。
“你欺負本宮……”雲雀眼含淚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本王也只欺負你。”細細親吻她的眉心,北雁王這才甘心收斂,從身後擁著她入睡。
不想還好,一思及夫妻倆夜晚恩愛溫存的片段,北雁王便微窘地發現自己腹下起了反應,於是他不假思索的站起身往外走。
“陛下?”正、副侍衛長見他朝外頭走去,急忙跟上。
“一刻鐘早已過了,本王出去尋人。”北雁王為自己猴急的行為派了個漂亮的理由,轉眼間便步出屋外。
屋外,第一片冬雪如羽毛般輕飄飄飄落他鼻端。
他揮手輕拂,沿著禦花園中誧砌的小徑行走。
大步從容地走著,目不斜視,其實眼角餘光已將四面八方的動靜盡收眼底。
因此,當他注意到左前方有幾丈遠的矮牆後方有些許嘩然的動靜時,便拔足提氣縱身而去。
聽見霜紅如此哭喊,雲雀登時懂了。
“你喜歡陛下是吧?並非只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間的愛慕,是吧?”
“是又如何!小哥哥只視本郡王是個小孩兒啊!”重重的一跺腳,羞憤交加的霜紅自覺出了個大醜,一喊完話就想跑。
雲雀不假思索的拉住她。“等等,本宮想跟你聊聊。”
“沒什麼話好說的,放手。”一邊衣袖被扯住,跑不掉,霜紅只能恨恨的掙紮著。
“你不能走。”雲雀突然深吸口氣,強行壓下第二記突如其來的胎動,可是不由自主略略松開手。
雲雀一鬆開,霜紅便將手一揮,由於動作太大,讓雲雀的身形搖擺了一下,重心不穩的朝身後的矮牆一撞。
“啊!”
“雲雀嫂嫂!”意外來得太快、太突然,原本因她們兩人爭執而愣住的冰翠這才回神,不禁失聲尖叫。
“小雀子!”晚了一步趕到的北雁王,一看見倚牆癱倒的人兒,立即心急如焚地上前。
“本宮沒事……”雲雀先勉強擠出笑容安撫他,才又忍著痛楚道:“可是,奉宮恐怕要生了……”
這句話讓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接著,北雁王立即將她抱起來察看,果然在她臀下摸到一抹不斷迅速泛濫的濕意,更自他指間涓涓滲出,滴落在開始被片片雪花掩蓋的地面上。
什麼都不重要,此事為先!北雁王當機立斷,抱著她踅身飛奔回房。
一會兒後,寢宮裡裡外外一片忙亂。
無數宮女、侍衛匆忙奔波,為雲雀即將臨盆生産一事作最周全的準備。
“熱水!再多燒些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