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規矩,收到雲雀的雁臨節慶請柬的女眷,均需回複請柬,但望著桌上堆疊的回複柬,雲雀不高興地板起小臉。
“冰翠至今仍沒有訊息嗎?”
“是的。”香嬤嬤初次見識到她臉色如此難看,有些意外,也更加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該不會是中途有什麼疏失,請柬弄丟了?”
“應當不會,負責送請柬的侍衛告訴奴婢,他確實將請柬交到郡主府總管手中。”
雖說長年以來冰翠一直客居王宮中,但她偶爾會回郡主府邸小住,尤其是近來她可說是已搬回郡主府,沒理由沒收到請柬。
“那就沒辦法了。”聞言,雲雀倏然站起身。“準備起駕,本宮去冰翠的府裡一趟。”
當雲雀來到冰翠住處的大門前,出來迎接的卻只有府內的總管。
“郡主人呢?”
“啟稟王後,郡王這陣子身子不適,一直待在自己的院落裡足不出戶。”
“那本宮更應該去探視她。”
雲雀立刻要總管帶路,很快就來到冰翠居住的院落。
總管本想先行叩門通報,可是雲雀卻以眼神示意他退下,且揮手要跟來的侍衛,宮女全都在屋外等候,她自行推門而入。
甫踏入屋內,雲雀便看見滿目瘡痍,桌面是亂的,椅子是倒的,許多書冊像被誰洩恨似的撕毀,散落一地,一旁還倒了好幾只酒壇,壇邊還匐匍俯臥著……
一具屍體?
雲雀一驚,慌張地向前奔去,卻又緊急止步,因為屍體竟然動了起來,掙紮著以手肘撐起上半身,抬起困頓的臉龐。
“你沒死?”大大吐了口氣,頓時放鬆心神,雲雀再度朝冰翠走去,且在她身邊蹲下。
“誰死了?本郡主不過是喝了些酒罷了。”捧著醉得暈沉沉的腦袋,冰翠一時之間沒認出來者是誰,回答的語氣十分粗魯。
看在她喝醉的份上,雲雀沒跟她多加計較,四下迅速張望一番,心裡有些明白了。
“你這陣子該不會是把自己關在屋裡酗酒吧?”
與金氏皇朝的國情不同,北雁國的女子個個酒量甚佳,雲雀就看過香嬤嬤一口氣喝光一壺烈酒而面不改色。
不過,飲酒與酗酒是有所差別的,喝一壺是飲酒,一口氣喝好幾壇可就是酗酒了。
“要你管……嘶!好痛……”一記稍大的動作便讓冰翠的頭一陣抽痛,她萬分惱火,尤其是認出眼前的人竟是雲雀後,她更加氣悶,完全不因為雲雀的身份而多些敬意。“你來本郡主這裡做什麼?”
“討回複柬啊。”一直蹲著真不舒服,雲雀索性席地而坐。“你可別說沒收到本宮差人送來的雁臨節慶請柬,本宮不會相信的。”
“是嗎?本郡主偏偏就是沒收到。”
“連著三回都沒收到?”
“都沒收到。”
“那本宮現下口述請柬的內容給你聽,算是發請柬好了。本宮,美麗大方又高貴的雲雀,致同樣美麗大方又高貴的冰翠……”
“你騙人!你的請柬開頭明明就是‘本宮,美麗大方又高貴的雲雀,致無知任性又亂發脾氣的冰翠’……啊!”
最後一聲慘叫當然不是雲雀寫在請柬中的字句,而是冰翠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上了對方的當被套話,間接證實自己撒謊,因而發出的氣結哀叫。
“嘿嘿嘿!”雲雀發出得意的怪笑聲。“想與本宮鬥?還早了十年……哇!”突然換她哀叫了。
屋外立刻響起負責護駕的侍衛長安靖的呼喚聲。“王後?郡主?兩位沒事吧?小的這就進去了。”
“不要進來!哇!”這是雲雀的聲音。
“但是……”
“不準進來!哇啊啊啊!”這是冰翠的聲音。
聽裡頭兩人都這麼響應,燼管心裡再焦急,安靖與其它人也只好守在門外等候。
門裡,因雲雀“嘿嘿嘿”的怪笑聲而惱火,不假思索地展開攻擊的冰翠,立刻和她纏扭糾打成一團,此起彼落的尖叫聲不絕於耳,直到這場短暫的混戰結束為止。
雲雀獲得勝利,勇猛地以全身重量朝冰翠的背壓下去,讓冰翠氣得哇哇大叫,不斷掙紮卻起不了身。
“可惡!你是使出什麼怪法術,書得本郡主動彈不得?”
“你當本宮是神仙不成,還使法術?呵呵,還是你是變相贊美本宮美如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