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玥別過頭了,黎瑾卻是一直看著她們,他生氣的對著南瑄吼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黎瑾不傻,南瑄這說了一半的話加上眼神,不就是在暗示他皇姐會出事?怎麼可能,他皇姐現在分明好端端的,以後也不可能會得這種病!
見場面開始往□□味發展,黎玥出聲喝止,“別說了,”她冷靜下來,當機立斷:“不管怎樣,既然進來了那就找吧,我們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了,在其他人找來之前找到那塊鏡子,然後就走。”
或許是被她的語氣感染,其他二人也安靜下來,分頭開始翻箱倒櫃,黎玥舉著燭臺走到一處角落,見到了一個浮著常春藤花紋的鎏金木箱,她將燭臺放在地上,蹲下身去。
木箱子沒有鎖,她很容易開啟了箱子,箱子裡圍著墊了一圈紅色的包棉錦緞,正中央的圓形器物用金絲織成的軟紗包著,這些布看起來都很新,絲毫未曾受到時間的侵蝕。
黎玥將中間的那團東西拿起來,將軟紗剝去,一面鏡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鏡子看起來十分普通,無柄,鏡面已經不太光潔了,周圍環繞著一圈銅色的常春藤紋路,黎玥反過來看了一下背面,正中央鑄了鈕,浮雕花蝶與珍獸。
黎玥站起身來,舉著鏡子問道:“是這個嗎?”
不遠處還在搜尋的黎瑾和南瑄聞聲跑過來,黎瑾接過鏡子正反看了一遍,又對著自己照了照,看著自己在其中不甚清晰的面容,他道:“看起來似乎……和普通的鏡子沒什麼區別啊。”說著,他順手遞給南瑄。
南瑄也看了看,“我也不知道具體長什麼樣……”他問黎玥:“你在哪兒找到的?”
黎玥指指腳下的木箱,南瑄撿起裡頭那塊金紗,眉頭微蹙道:“剛才我們找了其他的地方也沒有類似鏡子的東西,這面鏡子既然這麼仔細的收著,或許就是了罷。”
南瑄用金紗將鏡子包回去,然後將它交到黎玥手中。
黎玥:“這就是你要給我的禮物?”
南瑄笑道:“多一件禮物不好嗎?”
黎玥接過,“好,怎麼不好。”雖說不知真假,但收著或許哪天能派上用場也說不定。
他們這才離開房間,重新回到外頭的走廊,黎玥和黎瑾看著南瑄把門重新鎖上,然後去了南瑄的房間。
黎玥再次收到了那塊熟悉的屏風,上頭的忍冬花和薔薇紋都是她最熟悉的模樣,她笑了笑,摸著那塊屏風說:“屏風不都是一對的嗎,怎麼只給我一塊?”
南瑄解釋道:“這是前朝秦姓名家之作,確實是一對,不過在他逝世後,後人分家時將這一對屏風分開來了,再加上後來遭遇戰亂,便徹底失了聯系。這樣,等以後我要是找到了另外一塊,再給你送過去罷。”
黎玥點點頭,她雖說不怎麼瞭解那位秦姓名家,但他在現如今也確實還有些名氣,黎玥也曾多次聽人提起過,他遺留的那些作品皆是價值不菲,南瑄送她這個也確實不算小氣了。
也正因如此,她未能知曉,這一對屏風,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分開的。
這是在他年少時所作,一塊送給了他愛慕的女子,另一塊自己留了下來,直到他們成婚之後,這才重新歸為一對。
※※※
帶著屏風和鏡子從南王府回來,黎玥立馬讓人備好熱水,在那屋子裡待了半天,感覺自己身上都沾滿了一種腐朽的味道,她舒舒服服的沐浴完,換了一身鵝黃色的長裙,才坐在妝臺前,拿起那塊闢瘧鏡。
那屋子裡燭火太暗淡,她只是粗略看了幾眼,根本沒看清什麼,現在能坐下來好好看了,卻也未能發現什麼異常。
不過她倒是南瑄口中那位下嫁的公主有了些興趣,如此稀奇古怪,但不管是黎玥還是黎瑾,都未曾聽說過,黎玥想著自己的經歷,莫名覺得和這件事有些關聯,便打算明日再入宮去問問母後。
第二日一大早,黎玥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她今日換了一身絳紫色的蝶紋長裙,頭上的金步搖隨著步子晃動,襯的她愈發明豔動人。
黎玥一入長秋宮,便拉著皇後問起了那位公主的事,可問來問去,除了知道那位公主單字“棘”,以及昨天南瑄告訴她的那些,她再問其他的,皇後也只是繞彎子,將話題牽扯開。
黎玥仍不死心:“母後,那……那位駙馬呢?公主失蹤了,駙馬最後怎麼了?”
皇後道:“他啊,公主失蹤後又過了七天,他也不見了。”
黎玥還想繼續問下去,可皇後卻扶著額頭說自己昨天夜裡吹了風,現在頭暈,黎玥要喚禦醫,皇後又道:“一點頭疼的小毛病而已,睡會兒就好了。”
黎玥無奈,只得告退。路上想起已經許久未見到皇兄了,便轉了輿轎,往東宮走去。
“回稟公主,太子殿下今日一早就去了學宮,還未回來。”守門的宮女恭敬道。
黎玥昨天專門去學宮找他沒找著,今日來他宮裡還是沒找著,這倒是巧了,但正這樣,黎玥反倒是偏要見到他,便又往學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