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沒?”
“我的臉雖然沒你好看,但也很重要!”他推開時西的手,站在過道裡,想拿行李箱裡,後面移動的人將他往前擠,他無法靠近,只得順著人流下了列車。
時西提著他的行李箱下車時,果知氣得臉漲紅,向時西告狀:“有些人真沒素質。”
“有什麼好需要驚訝的。”
“我覺得很過分,真想抓著他揍一頓!”果知氣憤難平,出站的路上一直皺著眉,時不時會冒出一句氣話,時西不以為然在他旁邊走著,許久才說:“果知,你也不小了,不公平的事每天都會發生很多,生活就是忍受。”
“可是那個人…”
“為點破事生氣是不成熟的表現。”
果知又一次被很輕易的說服了,他撓撓頭:“你說得對,只是被人摸了下屁股,不需要這麼生氣,我太不成熟了。”以為果知是剛才被人強硬的擠下車才這麼生氣的時西,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咬咬牙:“是哪個混蛋?給我指出來。”
“沒看清楚。”果知端詳著時西的臉:“你不是說生氣是不成熟的表現嗎?”
“我生氣很合理。”時西總有自己的道理。
“我不能理解這樣的差別待遇!”
時西隨手抓過旁邊的一個男人:“是他嗎?”
“不是,你快放手。”果知沖上前去掰開時西的手指頭,連連向那位路人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認錯人了。”說完從後面推著時西就往外面走。
“都說沒看清了,不要隨便就抓人,太沒禮貌了。”真難得,果知能教訓時西的機會並不多。好不容易平息這件事,果知拉開計程車門:“那我先回家了。”知道同在一個城市後,能見面的時間會很多,分開也變得容易一些。時西看了看時間,開口的太突然了:“走吧,去我家。”果知短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保持著拉開車門的姿勢,時西剛才說什麼了?是幻聽吧?壓根沒任何心理準備聽到這句話,他結巴了:“去、去、去、去你、你、家?”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現、現在?”
時西不想多話,把果知推進出租,自己也坐進去,向司機報了地址。車子啟動時,果知的心也跟著忐忑起來,慌亂、期待、緊張、興奮、擔心,不停在體內交替著,快要爆炸。他覺得自己快要犯心髒病。他把手放在時西大腿上,捏緊:“以後請你提前告訴我,再經歷幾次這種驚嚇,我會變得很短命的。”
“只是臨時想起的。”時西一如往常的平靜,果知真想狠狠捏他一下,可他又捨不得。
計程車停靠在路邊,果知和時西站在大廈下,果知將行李寄放在樓底門衛處,路過玻璃門時他又退了回來,理理頭發,扯扯衣服,擦擦臉:“時西,我看起來怎麼樣?”
“熊樣。”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沒跟你開玩笑。”
此時的果知彷彿什麼也聽不進去,對著玻璃門不停的左扯扯右撓撓,時西已經走進電梯:“你要不要先回去?”他話音剛落,果知沖進電梯:“怎麼可能回去,好不容易可以看看你家。”
“我說過不要抱太多期待。”
“去你家讓我不抱期待太強人所難了!”電梯停在21樓,他們走出去,時西拿出鑰匙,果知站在門前,不斷做著深呼吸。門開啟了,玄關處堆滿紙箱子,果知很費力才走進去。眼前的畫面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很不一樣。空蕩蕩的客廳只有沙發、矮桌、電視,像從未有人居住般冷清。東西淩亂的散落在各個地方,這是家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會如此讓人感到冰冷和寂靜。
果知脫掉外套,挽起衣袖,收拾沙發上的東西,他輕笑著說:“是剛搬來還沒收拾好的原因吧?”時西雙手插在包裡,看著果知忙碌的背影,他的聲音淡漠:“一直是這樣。”果知的動作停住了幾秒,沒再說話,繼續收拾。他眼角瞄到了沙發底下幾幅畫,彎腰撿起來:“誰畫的?”
“我爸。”
“叔叔是畫畫的嗎?”
“不完全是,有時也做雕塑。”
“真厲害!叔叔是搞藝術的。”果知忍不住贊嘆。最右邊房間裡突然傳來響聲,嚇了果知一跳,他望向時西,時西望向那扇似乎永遠關閉著門:“我爸在裡面。”
“那我去和叔叔打聲招呼。”
“他不喜歡有人打擾他。”
“是、是嗎?”果知又開始收拾。時西好不容易才回來,叔叔應該多少能聽到些聲音,可他為什麼緊閉著房門,不管再忙,哪怕幾分鐘,也可以出來見見他的。為什麼呢?那扇門毫無動靜,隔開了他們彼此的距離。
“別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