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送到車站,你說的是送我回家對吧?”
“問題太多了。”
“等我。”果知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他昨天已經把行李拖到這裡,簡單的洗刷下,兩人就往車站出發。由於放暑假的原因,火車站四處堆滿了人,果知提前一陣子已經訂好了票,現在車站只剩下站票了。
“要不送我到這裡就行了。”
時西沒說話,把票買好,拉著果知的行李上了車,果知站在座位前:“我不想坐,屁股會變大,你坐好了。”
“給我坐下。”時西手放果知頭上,把他按在位置上。
“我坐一會兒,你坐一會兒。”
“好了,你覺得我會讓你站著?”
果知不再說話,規規矩矩的坐著,不用太大的驚喜,玫瑰花、巧克力、煙火、蠟燭有時候會顯得太刻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一句不經意的話,就能造就內心的漣漪。
列車逐漸加快速度,窗外人和建築在後退,車廂內混雜著各種味道和聲音,擁擠的過道不斷有人來回竄走。果知坐在位置上低頭玩手機遊戲,時西站在他旁邊戴著耳塞望著窗外。周圍人的對白不斷傳進果知耳朵,誰賺了錢,誰家生了第三個小孩子,誰在搞外遇別人的對白,好的壞的,都可以肆無忌憚的說出口。果知的對白只能留在胸口,暑假你會不會也有點想我?到時拉住你,你會不會多停留一點時間?不能說出口,旁邊的會聽到,前面的會聽到,後面的會聽到。
不是懦弱,是勇敢不起。
漸漸認清感情無法被每個人接受的事實,只能靜悄悄的愛你,也習慣和喜歡上了這種靜悄悄,感情本身就只是兩個人的事,現在說不出口的話,一會兒悄悄告訴你。
進入隧道的瞬間,失去光線,車廂暗下來,果知把頭靠在時西的身體上,他的氣息包裹住果知,這一秒,他比周圍所有人都幸福。
列車到站,不少人往外湧,果知想先讓其他人過去,卻被時西拽走了。剛走出車站沒多遠,就碰到乞討的人,一位中年男人和自己的兒子跪在地上,前面鋪著很多字的字板,小孩子天真的面孔悶悶不樂,謙卑的跪在地上看著來往的路人。果知已經迫不及待的把包裡所有錢掏出心疼放在孩子手裡,摸摸他的頭:“要好好上學。”
爸爸感動點頭:“籌齊學費就送他上學,謝謝你了。”
果知站起來,看到時西無動於衷的往前走,連看也沒看一眼小孩,他追上去:“小孩子挺讓人心疼的。”
“你該心疼是你的錢。”
“嘴硬,明明不忍心看。”果知真是過度美化時西,時西並不是個外表冷漠內心溫柔的人,他外表和內心同樣冷漠,別人對他來講只是個會移動的物體,不管坐著、跪著還是躺著。
“你在我身上産生太多奇怪的錯覺了。”
“是你太謙虛了,長得又好看,學習也好,討人喜歡,文章也寫得”
“別挑戰我的忍耐程度。”
果知扁扁嘴,轉換話題:“不過讓孩子出來乞討不太好,再困難,做父母也不能這樣。”
“這世界什麼父母都有,賣掉自己孩子的,扔掉自己孩子,古時候有吃掉自己孩子的,沒什麼好奇怪的。”時西的語氣淡淡的,眼裡有什麼一閃而過,果知不再說話,自己無意之間碰到時西的傷口了嗎?是怎樣的傷口果知不知道,可他再也不會碰了。
時西伸手招了輛計程車,把行李放到後備箱:“你可以走了。”
“只送到這裡?”
“不然送到你爸手上?”
“我想想。”他捏捏自己手臂的肉:“皮夠厚了,挨個10分鐘的揍應該沒問題。”
時西停住,仔細打量著果知,他的笑臉洋洋得意,第一次提這件事,他哭了;第二次提這件事,他生氣的推開自己。這一次,他笑著用這件事開玩笑。這家夥,到底有多少用不完的樂觀。
“別笑了,還嫌自己不夠蠢嗎?”
計程車司機按了下喇叭催促,果知坐上車,拍拍身邊的位置:“再送一段,就一段。”
時西撇了撇嘴角,不情願的坐上車。在離果知家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他們下了車,果知拖著行李:“那我走了。”他走了兩步,又倒回來:“騙你的,上當了吧!”
“麻煩你快消失了。”
“消失不了。”
“我可以讓你消失的。”
果知低著頭,用鞋尖踢著地面:“戒煙還得講個循序漸進,讓我突然離開你,對身體不好,你可以在這裡多玩幾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