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剛剛那個襲擊她的黑影就是這個恐怖的家夥,柳馨驚魂未定,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他身邊:“你……你沒事吧?”
許紹軒扔下蛇,坐到一邊,滿臉的汗,臉色還有些發白,柳馨突然發現他的小臂上有個傷口,正在往外滲血,她驚叫一聲:“你被蛇咬了。”
許紹軒低頭看了看傷口,卸下登山包,從裡面取出酒精棉和紗布打算包紮一下,柳馨想了想,抓過他的胳膊,把嘴湊上去吸傷口上的血。
“幹嗎?我都受傷了你還要吸我的血。”他把胳膊往回一抽。
“我幫你把毒血吸出來,書上好像是這麼說的,不能讓蛇毒留在體內。”她又拽過他的胳膊。
“不用,只要先包紮止血就好了。”他指指地上那條死蛇,“這不是毒蛇。”
“你怎麼知道?”
“毒蛇的頭是三角形的,因為有毒腺和毒牙,上顎有兩顆前牙比其他牙齒粗長,咬出來的傷口會有兩個特別粗而深的齒痕,但是我的傷口齒痕都比較細,所以應該沒有毒。”他給她耐心的解釋道。
柳馨疑惑的從他手中拿過酒精棉給他擦了傷口,又幫他用紗布纏了幾道止血,包紮完後她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便背起包從地上扶起許紹軒說道:“都怪我,不該上山的,我們現在趕緊走吧,免得一會又碰見什麼。”
許紹軒從地上站起來,腿發麻,身子一歪,柳馨趕緊扶住他,可是他太高太壯,身子壓過來她就搖搖晃晃站不穩,幸虧身後有棵大樹把他們給撐住了。
她被圈在他和樹之間,抬起頭,正對上他的雙眸,他深深瞥了一眼,很快就條件反射般地站直了身體,解釋道:“剛剛腿麻了,不好意思。”
柳馨這次主動握住他的手臂說道:“沒關系,你的傷口還疼嗎?”
他搖頭,“這點小傷算什麼?走吧。”
下山的路更滑,柳馨還沒走幾步就滑了一跤,幸虧被旁邊的枯樹枝絆住,才沒有滾下去。
許紹軒咬咬牙,把她拉到身後:“還是我在前面走,你跟我後面就好了。”
“可是你受傷了,我怕那蛇還是有毒。”
“少廢話,我經常去野外玩,什麼事沒經歷過,倒是你這麼冒冒失失,總不讓人省心。”
他埋怨著,柳馨自知理虧,乖乖的跟在他後面,小心翼翼的朝山下一點點挪去。
走了很長時間,離山腳已經不遠,柳馨放鬆了警惕,心裡擔心許紹軒的傷勢,在後面喊著:“你慢點,傷口怎麼樣了?”
“沒事。”他回頭看她一眼,“你小心,發什麼愣……”
聲音剛停,她的腳下就被樹枝一帶,整個身子跟陀螺似的往前傾倒,正好挨著許紹軒的傷臂。
“臥槽。”危急時刻,許紹軒已顧不得傷勢,猛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兩人直接從坡上滾了下去,滾動過程中,他摟緊了她,盡量不讓她一個人滾落。
在坡上打了十幾轉後,兩人終於滾落山腳的泥地上,柳馨只聽“咔擦”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再睜開眼睛,她整個人已經睡在他身上,一半的重量壓在他那隻傷臂上。
許紹軒輕咬著唇,眉頭緊蹙,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柳馨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翻看他的手臂,看不出傷口的輕重,只見白色紗布沾滿了汙泥,黑乎乎的一片,隱隱看到紅色的血跡滲出來。
許紹軒滿頭大汗,卻一直安慰說沒事,柳馨急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她把許紹軒扶到車上休息,由她一路開車到雲溪鎮,憑著記憶摸到了袁志濤的家。
吳麗麗他倆正悠閑的在院子裡看父母曬稻穀,看見這兩人狼狽的樣子,趕緊帶他們去村裡找了個小診所重新給許紹軒清洗消毒一番,還服了解蛇毒的藥。
忙完以後已經是中午時分,柳馨執意請吳麗麗他們在鎮上吃了頓飯,吃完飯後,兩人打算動身返回江州,吳麗麗不捨地邀請他們去袁志濤家住一晚再走,柳馨趕忙擺手拒絕:“不麻煩你們了,我們出來時間有點長,公司還有很多事,必須趕回去了。”
“不麻煩啊,住一晚再走也耽誤不了什麼事吧。”吳麗麗拉著她的手不肯放。
柳馨還是搖頭,為難地說道:“不了,還是不太方便。”
許紹軒在一旁瞧出了端倪,他沖吳麗麗一眨眼:“我倆在你家肯定沒自家放得開嘛。”
吳麗麗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她嬌笑一聲,碰碰許紹軒胳膊:“我說許哥,你都受傷了還不老實。”
“沒辦法,年輕嘛,你懂的。”他壞笑。
吳麗麗不再挽留了,等她出門後,柳馨在一旁早就忍不住了,紅著臉質問許紹軒:“你亂說什麼呀,我的名聲都被你敗壞了。”
許紹軒鼻子一聳:“不這麼說,推得掉嗎?我知道你是害怕了昨晚那聲音,不過他們在家應該不敢這麼猖狂。”
柳馨語塞,故意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學吳麗麗的口氣:“都受傷了還不老實。”
“臥槽,你成心的。”許紹軒皺皺眉,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