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希的好感開關一直沒有關掉, 白歡歡能很清楚地用好感度判斷他的狀態。
她幾乎可以確定，季慕希一定可以幫她處理好這件事。
但是在季慕希動手之前，她主動將楊怡約了出來。
楊怡接到了白歡歡的電話, 本想說些什麼拒絕的，突然眼珠子一轉, 居然幹脆地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白歡歡現在非常忙, 只能約個晚飯——楊怡本來想約下午, 但是白歡歡細聲細語地麻煩她配合她的時間, 她不想和白歡歡多說, 便答應了下來。
雖然做了那樣的事，楊怡卻一點都沒心虛的感覺。
就想蘇定笑說得那樣，她又有什麼錯呢？只不過是想把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搶回來, 既然失敗了，給小偷一點教訓總行吧。
因為這樣的想法, 楊怡還故意在公司磨蹭了半天, 遲到了半個小時, 決心要給白歡歡一點顏色瞧瞧。當然如果白歡歡去給季慕希告狀的話，她也可以一番解釋, 把鍋推到白歡歡的身上, 讓季慕希覺得她本來就是個小雞肚腸的人。
哪知道楊怡走進包房的時候，白歡歡一點都沒有動怒，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跟誰影片。
看到她走進來, 白歡歡跟手機那頭的人說了“再見”, 然後和顏悅色地招呼道：“楊怡姐姐, 你來啦？路上有點堵吧？我已經點好菜了，你看看還要加什麼嗎？”
只拼演技的話，楊怡根本不是白歡歡的對手，盯著她看了半天，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跳動了幾下，這才坐到了她對面。
“吃就不用講究了，有什麼話直說吧。”
白歡歡點了點頭，臉上依然掛著笑，“就是想跟楊怡姐姐說，我跟小季叔叔睡過了……你就不要再糾纏不休啦！”
楊怡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抖著手指著她“你”了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白歡歡欣賞一般地看著她的表情，“當然，楊怡姐姐要是想發微博的話，最好趕緊錄音呀，不然到時候都沒證據了，公司要是走法律手段，楊怡姐姐可能會倒黴，嗯。”
白歡歡說得輕巧，語氣裡還帶著安慰的柔軟，聽得楊怡卻是遍體生寒。
“白歡歡！你要不要臉？！”
她“嘩”一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想潑白歡歡一臉水的，結果發現杯子是空的，她來得有些晚，還沒來得及給她倒水。
白歡歡輕輕地笑了一聲，“楊怡姐姐，你不要激動呀。”
“……”
“你看，我被你害得電影差點上不了映，都沒你這麼氣憤。”她勾了勾唇，笑著看著楊怡氣得渾身發抖的模樣，“哦對了，要是小季叔叔知道《凹凸》的劇本編劇根本不是楊怡姐姐的話……”
楊怡那原本清秀可人的臉都扭曲了。
白歡歡心裡舒暢得要命，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惡毒的人總是活得比較快樂一點。
她也算是體會到了讓仇人痛苦的快樂了。
楊怡在小說裡根本就是個普通的老師，白歡歡本就不相信她能寫出《凹凸》這樣的劇本。就算她因為執教，有相當的文學造詣，但是像《凹凸》這樣結構完善、邏輯自洽的故事，並不是一個半路轉行的人能一蹴而就的。
楊怡沒有接受過編劇的培訓，根本就是個門外漢，就算她能寫出完整的小說來，也不代表她現在就能獨立完成一個劇本。
白歡歡偷偷地找人調查了一番，果然輕易地就找到了答案。
“姐姐也太不小心了，就算找人買劇本，也得找個嘴巴牢的啊，怎麼能找個這種沒職業道德的人呢——那大叔聽說你把劇本一轉手賣了這麼貴，氣得要揭發你呢。你要不要看看微博？現在應該已經有訊息了吧？”
白歡歡轉了轉手上的手機，先一步解鎖了螢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