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已經摳進了肉裡,掙紮了半響,終於還是松開了手,抬起手臂摟住了面前男人的脖子。
白歡歡自認自己是配不上溫世景這樣的喜愛——她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本來只是個沒有什麼優點的普通女人,頂多就是長得還不錯,但是脾氣也不算很好,用一個“作”來形容也不過分。
因為系統給她的金手指,讓她漂亮迷人充滿魅力,實際上脫離了系統,她只是個跟“白歡歡”一樣可笑的小醜。
沒有人要她,也沒有人愛她。
連親生父母都覺得她是拖油瓶、討債鬼。
溫世景親著親著就覺得不太對勁了,他將車頂上的頂燈調亮,皺著眉看著面前哭得抽抽噎噎的小姑娘,替她擦了擦眼淚,“怎麼了?哭什麼?”
白歡歡的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了,“溫、溫叔叔……如、如果我長得很普通……你……還會喜歡我嗎?”
這是她第一次提出這樣崩人設的問題,只是作為白歡歡,而不是這個“白歡歡”。
溫世景有點搞不懂小姑娘的思維,只當她是多愁善感。
但她這樣坐在自己身上哭得一顫一顫的,他作為一個男人,總是會生出一些旖旎的想法。
溫世景有點走神,攬著她腰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用了力。
沒有得到答案,白歡歡更傷心了,一些從未有過的隱秘想法一點點從心底冒出頭來。
如果她不靠著美色……不靠著金手指一樣的系統……
在這個世界裡,她的境況已經比原來的自己好得多了,她的事業走上了正軌。
沒有系統的話……
溫世景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緒波動,他不會安慰女人,更不會安慰白歡歡這樣的小女孩,只能輕聲道:“不需要想這些沒有發生的事情。”
因為兩人的相遇,他確實就是被她的外貌吸引,所以如果真的如白歡歡所說的,她只是一個普通長相的普通女孩,也許就不會有交集了。
這話不能說出來,溫世景嘆了口氣,替她細細地擦了臉,轉過話題,“臉都哭花了。”
細膩的紙張質感蹭著她的臉頰,白歡歡的眼淚一點點收了,沉默地拿過紙,自己給自己亂擦一氣。
溫世景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個精緻的小面具,輕輕地替白歡歡帶上,擋住了她的眼睛和上半部分的鼻樑,只露出秀氣的嘴唇和尖翹誘人的下巴。
那面具也是青色,和她身上的旗袍顯然是同一套,上面綴著的寶石有細細閃閃的光,看得出價值不菲。
溫世景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摸出了她包裡的口紅,用手指點了給她擦上,讓她的氣色看起來好一些。
“眼睛就給我一個人看就好。”
溫世景帶著白歡歡低調地進了拍賣會的現場。
縱然這樣,他的入場還是引起了騷動。
“溫老闆來了?今天是有什麼好東西嗎?”
“旁邊的女人是新歡嗎?好久沒見溫老闆帶人出來了……”
“噓——你想被聽到嗎?……”
各種各樣的竊竊私語圍繞著他們,溫世景卻臉色未變,不動如山,自顧自地翻著宣傳冊。
白歡歡總算是明白他為什麼要給她帶面具了,就是怕她的身份暴露,之後會引起麻煩。
她忍不住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沉重面具。
溫世景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無措,湊過去輕聲道:“別怕。”
“嗯,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