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丘田,五十公分的隔離屏障和諧地分開兩家人的矛盾,而這就是農村的羊腸小道,在機器橫行霸道的時代,祥和的農村生活顯得更加格格不入、與世無爭。
再次站在這樣的小路上,寧冰兒感慨萬千,同樣的環境,同樣的境遇,可是身邊人已經換了,物是人非。
轉頭看一眼小心翼翼走著,搖搖晃晃,重心不穩,平行感欠缺的男人,就像走鋼絲的小丑,竭盡全力在逗樂觀眾一般,腳尖粘地,比跳芭蕾舞的演員還要輕盈。
不過確實苦了寧翔天,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孩子,哪裡見過這種處境,可能電視上看到也會唏噓一聲不信地換臺,根本想不到會有這麼偏遠、貧困的地方把。
面對五十公分的田埂,不是因為年輕,身體輕巧,腳力穩健,說不定何時摔倒,暢遊田間地頭也說不清。
田間地頭已經是破敗的景象,麥子已經收割完,只剩下秸稈留在地裡頭,凌亂地堆砌著,微風拂過,寧冰兒一時間竟被此處環境所陶醉,這是現代化工業城市所不具備的安寧與祥和氣息。
“會走嗎?”寧冰兒實在不忍心看著眼前搖搖晃晃的男人在繼續走了,不耐煩地問道。
“會,怎麼不會了!”寧翔天大聲地回應著,連落腳都顯得小心翼翼和害怕。
話音剛落,左腳踩踏,差點掉進田裡,眼疾手快的寧冰兒順勢一把提住他,緊緊抓住,才讓他險些落入泥濘中。
“謝謝。”寧翔天轉過頭,臉色很難看,也很難堪,那張白皙俊俏的臉龐已經變成豬肝色,眼神裡透著驚恐和緊張。
一個男人在心愛女人面前表露出的害怕和緊張,確實很丟臉,可是寧翔天就表現出來了,還本色出演了,沒有一點掩飾和偽裝的成分,很真實的展露在寧冰兒面前。
其實寧翔天是什麼樣的男人,根本不用偽裝和掩藏,寧冰兒早已看透,吃透,只是沒有說透。
“來拉著我,小心看著路,放鬆點,不用緊張。”寧冰兒懶得搭理這個膽小的男人,語氣有些強硬地關心著。
此時她才發現,第一次走在這樣的羊腸小路上時,她很像寧翔天,害怕、緊張、心慌,再加上面前的人又是自己的喜歡的人,更加緊張,就連地面都覺得是晃動的。
或許這是內心產生的一種表現欲,在恐懼下強裝出的淡定與從容,才會變本加厲變得更加緊張,最終搞砸事情。
看到眼前展示出的白嫩光滑的小手,寧翔天猶豫著,不敢相信地看一眼寧冰兒,強忍著興奮地目光,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看著她,好陌生的關懷。
這麼多年,寧冰兒主動關心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沒有發生過,可是這一路走來,屢屢發生,心潮澎湃、心花怒放地寧翔天激動地不敢伸手去牽,一會看看那隻漂亮的修長小手,一會看看寧冰兒。
很隨意四處張望的寧冰兒根本沒在意剛剛說出過什麼話,她一直在等待接她的人出現,或是提早駐紮的人出現,帶走這個膽小鬼,順便把他保護好,省的他出現任何意外。
在寧冰兒的世界裡,對於寧翔天,根本沒有過一分鐘的胡思亂想,甚至多想一秒鐘都覺得浪費。
這或許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與愛的人在一起,滿眼都是他的樣子,即使不在一起,整顆心都被他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