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帝俊的話,女媧手中白光一閃,一枚古樸的木質發簪出現在她手中。
“唉……”
一聲嘆息從帝俊口中傳來,半空中狂風大作,烏雲密佈。
見此情形,他臉上露出幾分苦澀的神情,隨後便化作一絲自嘲的笑意:“呵,果然是將死之神,連力量都無法完美控制了麼?心境的變動直接折射到天地之間,這是強大還是不幸呢?”
隨著話音,空中的陰雲稍稍露出一絲縫隙。
一束明媚的陽光穿透陰雲照在帝俊身上,令女媧不覺有些失神,愣愣無語。
帝俊輕輕抬手一招,女媧手中的發簪飄到他的手裡。
只聽他道:“小家夥,借你體內的盤古血脈一用如何?”
說這話時帝俊帶著滿臉溫和的笑意看著巫九,沒等巫九回話,他便輕輕地伸手一抓,從巫九體內抓出一團閃爍著灰色光芒的盤古精血。
巫九:“……帝俊神王,你要用就直接用好了,還走個形式告訴我一聲幹嘛?”
帝俊:“因為盤古精血我一定要用,而對人的尊重也必不可少,你說呢?”
看著滿臉溫和笑意的帝俊神王和滿臉懵逼的巫九,女媧‘噗嗤’一聲,笑了。
她笑著笑著,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肆意狂放、豪情萬丈的帝俊神王何曾有過如此真摯而親切的笑容?可這樣的笑容卻要在今天破滅,先天神人一族也近乎全滅,只剩下少許殘部,四散在洪荒各地。
帝俊死後,天下之大,何以為家?
女媧的心中沒有答案,而帝俊神王在將‘媧皇柳簪’浸入巫九的盤古血脈後,又笑著對女媧道:“女媧,你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麼?時隔百萬年,你應當明白了吧?”
聽著帝俊神王的話,女媧點了點頭,恍惚間想起百萬年前,龍漢初劫尚未到來時的往事。
…………
神人故土,荒土神墟。
天上飄過絳紫色的薄薄雲霧,空氣中飄浮著月神草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
神王帝俊滿臉嚴肅地走在荒土神墟的月神草原上,剛剛出生一萬年的女媧怯怯地跟在後面。
她烏溜溜的大眼睛不斷轉動,時不時偷瞄身前的黑袍男子,隨後便見身前人的腳步忽然頓住,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後緩緩開口:“女媧,你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麼?”
女媧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傻乎乎地道:“我要嫁給神王!”
神王帝俊愣了半天才苦笑著離去,留下不明所以的女媧站在原地。
…………
想起往事的女媧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但又有一股更為濃烈的酸楚湧上心頭。
直到龍漢初劫過後七十萬年,她藉助玄天冰棺的力量觸控到二品力量的邊緣時才恍然驚覺,原來自己的責任、自己的使命竟是造就天地間一個新生的種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