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憋不住,兀自輕輕地笑出聲。
什麼嘛!
耍人玩的麼!
皆川夏有點生氣了,她用棉簽,對著傷口用力地一戳,男人不防備,痛得低低地申吟一聲。
沙沙啞啞的,又沉又……
感覺好難為情啊。
小姑娘紅著臉,氣呼呼地說:“要不要臉,不疼還騙人。”
赤司徵十郎喉結滾了滾,默不作聲地垂下眼,片刻後,他閉了閉眼,左腿搭上右腿,輕輕交疊,薄削的唇無聲地彎了彎。
哪裡騙她了。
她不知道自己專注的樣子有多美。
他閉著眼都能描摹出來。
長長軟軟的發,鬆鬆地挽起來,修長又白皙的頸子露出一小截,嫩生生的,被荷葉邊的小立領一掐,更顯得纖細且孱弱。這件小衫是去年她生日,給她訂制的那批衣服裡,他最看好的一件。現在被她穿在身上,比他想象中更好看。
修身的版型,瘦瘦的腰肢勾勒出來,坐在他那個角度,從側面一看……
要命了。
真想就這麼摟著她細軟的腰,肆意地欺負,想得發疼。
她給他一分溫柔,他貪婪地,想索取十分。
……
皆川夏小心地塗完藥膏,再一圈圈地,用紗布纏上,最後綁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她對自己的手藝頗為滿意,想招呼個人一起欣賞,一抬頭,發現男人頭枕著沙發,微微閉著眼假寐。臉色是不健康的蒼白,眼底也透著淡淡的青色,頭發微微的汗濕。
感覺是……發燒了吧?
說起來,剛剛觸到他手腕的時候,就覺得體溫偏高。
皆川夏皺著眉,伸手碰了下男人的額頭,另一隻手摸著自己的。
他的體溫,比她的略高。
低燒嗎?
男人長而翹的睫毛動了動,慢慢睜開雙眼,眼神幽深,嚇了她一跳。
“那個,赤司君,”她移開眼,語氣有點擔心,“我感覺,你可能發低燒,是不是傷口感染引起的呀,你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
“我只是有點熱,”赤司徵十郎看著她,唇角微微翹著,“穿得有點多。”
她隱約的關懷,他很受用,反而有點不想告訴她,來之前,他才跑完十公裡。
“……”
“皆川夏。”
“嗯?”
男人低著頭,悠悠然地問:“你會不會下棋?”
皆川夏噎了下。
腦子都要燒壞了,居然還心心念念要下棋?
看來學生時代,某人到處踢館的謠言,不像假的咯?
一時間又好笑,又莫名地……生氣。
“……赤司君,”小姑娘瞪著他,氣咻咻地,“傷口感染發燒的話,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