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聚會, 班裡來了三十多個人,除了在國外求學的,比如她的便宜老弟柳蓮二, 比如沉迷學習的奧特曼君, 還有幾個被工作絆住出差的,比如她好友小野百合, 能來的都來了。
大魔王很豪氣地定了一個大包, 不得不說, 真是近墨者黑啊, 這應該算是跟跡部大少爺走得太近的後遺症吧= =
皆川夏一進包廂, 受到空前的熱烈歡迎。老同學們湧過來,多年不見,也沒有多生疏,她被好多人包圍著,有男有女,有她記得的,也有印象不那麼深了的,一張張笑臉, 熱情洋溢。
洋溢得皆川夏好吃不消。
被好多人關心著大學啊, 工作啊, 男朋友啊……
一大學畢業就家裡蹲的母胎單身狗鴨梨好大。
但她不怎麼喜歡說謊, 別人問她的問題,她也坦坦蕩蕩地回答。
別的還好,聽說她還沒有男友, 眾人都不太信,“你這麼好看,你身邊的男人莫非是瞎?”
“追你的人肯定超多的吧?”
“皆川桑,會不會是眼光太高?”
“一般男人還真配不上皆川桑……”
……
這樣的問題,叫人怎麼回答,普通問題,還可以“是是是”應付過去,這種的,有本事“是”一個看看,人前不會有人說啥,背後可都是談資。
唉~這些人,真當男朋友是街邊娃娃機裡的娃娃嗎?
想要的時候,花幾個硬幣,手動夾一個。
心裡其實有點莫名地煩,但皆川夏已經不是小孩子,她坐在長沙發最後,手搭著純黑的扶手,細長的指頭,摩挲著柔軟的小羊皮,黑與白,強烈的對比,襯得膚白勝雪。
她低頭,斂著小扇子樣的睫毛,抿嘴微微笑著:“才不是這樣好不好,你們別瞎說,說不定,他已經在來的路上,只是迷路了而……”
正說著,身後不遠,門被從外面推開,幸村精市扶著把手,率先走進來。
有眼尖的,發現男人目光淡淡往這邊掃了一眼,然後視線落在某一點,擒著笑意,邁著長腿慢慢踱來。
“哦……”有幾位比較敏感的女同學,彼此交換了個都懂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笑鬧起鬨,“他來了喲……”
“……”皆川夏沒聽懂,茫然地抬頭瞅瞅這個,然後瞧瞧那個,她們也不說話,就望著她,蜜汁大笑。
感覺身後的沙發背塌了塌,頭頂的光線被擋住,她被籠在一片陰影裡。有人在她頸後極淡地笑了一聲,溫聲問道:“誰在來的路上迷路了?”
聲音柔潤磁和,卻讓皆川夏頭皮發麻,臉都垮了下來。
大魔王為啥要湊過來?
來人彎著腰,素長如玉的手,按住她肩後的靠背,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襯衫,勾勒出結實的肌理線條,襯衫的扣子系得一絲不茍,略高的小窄領,貼著性.感的喉結。他說話的時候,好看的眉眼低斂,顏色素淡的唇邊,擒著淺笑。
矜持,禁慾,撩人。
引得一群小姑娘暗暗臉紅心跳,不過成年人嘛,理智還是在的。坐在皆川夏對面那姑娘,睨了眼皆川夏,笑嘻嘻地說:“還能說誰?”她張望了下,見左右都心照不宣地笑,“自然說幸村君你咯?”
皆川夏忍不住氣鼓鼓地瞪向告黑狀那個壞人,“哪有?”
“說我?”男人愉快地輕笑出聲。
“我……”皆川夏扭頭,囁嚅著紅唇,剛要弱弱地替自己爭辯幾句,卻見大魔王手肘微微屈起,壓低身體,她的視線和男人喉結齊平。再往上,線條分明的下顎,微微收斂。男人好看的眼睛,眼瞼略略低垂。
小姑娘扭著細白的脖頸,尖瘦的下巴揚著,細軟的長發滑到後背,露出白膩的小耳垂,小巧又可愛。
男人喉結輕滾,眼眸黑沉,低聲審她,語速慢慢地,透著股慵懶勁兒,“你又在說我什麼壞話,嗯?”
揚起的尾音帶著呼來的熱氣,讓她耳尖輕癢。
皆川夏偏著頭,腦袋小幅度地撤遠,霧濛濛的眼睛眨了眨,真覺得自己冤枉死了,“我就說我男朋友在來的路上迷路了嘛,她們就找你告黑狀,寶寶巨冤。”
男人手臂支著沙發,垂眼淡笑,不說話。
司馬昭之心,圍觀群眾皆知,這種事情,男主既然沒大動作,其他人更不好挑明,一邊同情他,一邊幸災樂禍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