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哲那邊好像也並不意外, 很快就給她回複了郵件, 大意還是和昨天晚上說的一樣,祝她順利圓滿地完成科威的專案,然後期待她的回歸。
簡希收到郵件之後看了一眼就關掉了,內心並沒有起什麼波瀾。畢竟任明哲親口說他可以等簡希做完科威的專案, 給她留著這個位置的,在這種事情上,簡希絕不可能會因為“那多不好意思”之類的人情世故就向自己內心的想法讓步。再說真要細算起來她不知道要欠任明哲多少人情了, 也不差這一回。
不過這最後一句是簡希在心裡想的, 並沒有說出來,方景洲聽到的只是她義正言辭地澄清“我對他沒有別的心思”,就輕笑了一聲,直起身稍一用力,便將完全放鬆警惕的簡希拉入了懷中。
簡希本來是站在他的辦公桌旁邊的, 因為方景洲抱住了她, 下意識的就把身體的重心倚放在了他身上,對方忽然這麼一拉,也是猝不及防,腳下一滑,直接一個重心不穩坐到了他的腿上。
空氣有那麼一秒鐘的凝滯。
簡希有點懵, 條件反射地抬手勾住了他近在咫尺的脖子,差點撞上他那張斯文禁慾的臉,鼻尖還縈繞著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清冽氣息,透過薄薄的襯衫還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掌正扶在她的腰間, 突然就紅了臉。雖然是他突然發難,但這個姿勢怎麼感覺好像是她在勾引正人君子一樣……
“你對他沒有別的心思,不代表他對你的心思也這麼坦蕩。”男人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簡希的困窘,執起她無處安放的另一隻手掌拉到唇邊吻了吻,眸色沉沉地同她輕聲耳語,“希希,你不明白,男人的心思都齷齪得很。”
任明哲齷不齷齪她不知道,但簡希覺得他此時此刻噴在她耳側的熱氣確實曖昧又色情,叫她打尾椎升起了一股奇怪的電擊感直沖上頭頂心,整個人差點直接蹦起來。
簡希對這種奇異又陌生的感覺感到非常的不適,但還沒等竄起來,轉念又想到自己已經霸王硬上弓地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也就不拘泥於這種程度的親密了,索性勾著他的脖子沒動,刻意忽略掉了身體上的反應,認認真真地說道:“方景洲,他不是那樣的人。”
她雖然涉世未深,但對自己看人的準確度還是很有信心的,任明哲是個君子,他的性格和地位都不可能會容許他做出丹尼斯那種逾矩的事情來,這一點確鑿無疑。
“你怎麼知道他心裡是怎樣的人?”方景洲笑笑,扶在簡希腰間的慢慢摩挲向上,滑過她線條優美的腰線,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無力感,“希希,我是男人,我比你瞭解男人的心思。”
簡希:在、在摸哪裡……某人好像有點蹬、蹬鼻子上臉了……
“方……”
“怎麼,到現在還要這麼生分地叫我嗎?”方景洲沒給她把話說完整的機會,手上的動作一頓,水墨一樣清雅的眸子忽然染上一抹幽怨,抬頭纏綿地吻上她的唇,“叫我景洲……”
怎麼談個戀愛這麼多講究。
簡希輕啟貝齒,還沒等張口抱怨,就被他乘機撬開了唇舌,靈活的舌便遊走進來。簡希睜大眼睛僵了一下,所以叫他什麼並不是重點,他其實只是想要騙她張嘴吧!
方景洲沒容許她想的更多,抬手扶住了她向後躲的後腦勺,漸漸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吻從來都不像他這個人平時看起來的那樣溫柔,反而極其霸道強硬,吮吸研磨、抵死纏綿,他總是恨不得將她弄碎的那種吻法叫她天旋地轉,甚至根本喪失判斷時間和空間的能力。意亂情迷間,簡希被他抵在了辦公桌上,手肘下意識地撐在桌角,不留神摁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只聽“嘀”地一聲,巨大的玻璃牆面上嚴絲合縫的百葉窗就緩緩地向兩端展開來。
一室旖旎展露無遺。
正好抬頭活動頸椎的秘書抬頭剛好看到了寬大辦公桌前熱吻的兩個人,視線從呼吸交纏的兩個人身上滑過,不敢置信地看著平日裡陰晴不定的冷淡boss閉著眼睛吻得狂熱動情,而那個從一來公司就出了名的脾氣硬性格直的簡希正勾著大boss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就覺得自己可能是得了妄想症。
簡希被他吻得奄奄一息,憋了一股勁兒反手推開他,一側頭就看到了秘書臺一拍齊刷刷的視線,登時時覺得一股熱流直沖上臉頰,“嗖”地一下子就從方景洲的腿上站了起來。
男人還沉浸在那個淋漓盡致的長吻中,忽然覺得腿上一輕,剛剛還溫香軟玉在懷,轉眼懷中已是空空,順著簡希的視線看過去,只漫不經心地一掃,秘書臺那一整排伸長了脖子目瞪口呆的秘書們就刷地一下低下了頭,假裝自己剛剛眼瞎什麼都沒看到了。
方景洲轉回視線看了看滿面緋紅的簡希,笑了一聲抬手摸過遙控器將百葉窗“刷”地一下重新合上。
還沒等說話,打草驚蛇的簡希已經飛快地整理好了自己的形象,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咳,沒別的事情我就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