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為太後娘娘不知道你私自出宮其實並不是我引誘的?”
“那她為什麼……”陸東陽話沒有說完,卻是隱隱有了一個猜測,“皇奶奶她故……”
“噓!”莊青容生怕陸東陽在這兒說錯什麼話,到時候還得連帶著她受罪,不等陸東陽把話說出口便連忙讓他噤了聲,“我的小祖宗嘞,你可嘴上留點,別再給我惹麻煩了知道嗎?”
莊青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是離她最近的陸東陽卻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只見陸東陽的嘴巴張了張,卻是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最後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太後並不希望你和莊家有牽扯,明白嗎?你若是真為我好,其實離我遠點就行了,你今天也別去為我求情或者辯解,那樣只會更加激怒太後他們,我可不想再被扣上教唆皇子的罪名了。”
“可是……”
“沒有可是,我知道你想要保護我,但是現在的你確實還不夠這樣的實力。”
莊青容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卻是忽然也想到了自己的處境,陸東陽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還是有些相像的,想要保護身邊的人,卻不夠強大。
“東陽,如果你真的想護住身邊的人,成長起來吧。現在……該離開了,就當做你並不在意我,去吧。”
“我不能……”
“走!”
陸東陽深深地看了莊青容一眼,他不是傻瓜,他當然明白莊青容話裡的意思,也知道她說的都是對的,可是他真的非常討厭這種什麼都不能做的無力之感。
最終,他終是一咬牙離開了這裡,將莊青容重新扔回了暴雨之中。
【無妄之災。】系統輕聲地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
【我之前還一直希望你能和你的皇後小姨,皇子表弟親近親近,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簡單。】
“哎。”莊青容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口,但是到了最後卻化成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莊青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裡跪了多久,比起膝蓋的發麻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因為雨水的沖刷而始終冰涼的身體,讓她覺得彷彿下一秒全身的血液就會凍成冰一般。
而宮門前也總是有人來來往往,都不禁要對跪在那裡的莊青容指指點點一番。
“青容?”就在這時,莊青容只覺得自己好像從雨聲裡聽到了一個極為好聽的聲音,十分耳熟,她下意識地向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入眼的便是熟悉的一身似雪的白衣,卻正是陸之年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只見他手裡撐著一把六十四骨架的油紙傘,大步走到了她的跟前,隨即便將傘面大部分都移到了她的頭頂上,而他自己卻因此淋了不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