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敏在一邊卻是急了,連忙扯了扯莊旬的袖口,低聲道:“老爺,端午按例送禮一事不是小事,這要是出了差錯可怎麼辦是好?”
“算了。”哪想這次莊旬還沒有說話,莊青容卻像開了口,她對著維護著自己的徐小七搖了搖頭,“說這些有什麼用?在父親的眼裡我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不會相信我能辦好這件事情。”
“可是剛剛一路走來時你也看到了,那些僕役是怎麼對你的,他們……”
“小七,住口!”莊青容有些生氣地打斷了徐小七的話。
而莊旬卻是立馬追問道:“那些僕役怎麼了?”
徐小七咬了咬嘴唇,垂下頭來不敢說話。
“沒什麼。”卻是莊青容淡淡地回應了一句,可是她此時眼淚要掉未掉的模樣,顯得極為委屈和可憐,根本沒有半分說服力。
莊旬哪裡受得了自己的女兒這麼委屈的模樣,當即就沉了臉色對著徐小七道:“說!”
徐小七有些心虛地看了莊青容一眼,見莊青容一臉的不贊同,不由得咬了咬牙,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重重開口道:“小姐,你為什麼要把所有的委屈都自己扛?就算你今天怪我,我也一定要說!在我們過來的路上,那些僕役都說齊氏和二小姐害你都還能被將軍寵上天,要什麼給什麼,你這個嫡出小姐簡直就是個笑話!還說你管家的事情也要到頭了,你這次過來就要把採買權還給齊氏!他們都笑你,罵你,看不起你,你明明難過的不行,為什麼還要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徐小七這一席話說的是又急又快,顯然是憋的久了,很是憤憤不平。
莊旬從來不知道這些,更不知道自己的一個無意識的舉動竟然讓莊青容陷入了這樣的境地之中,一瞬間悔恨和痛心都襲上了心頭。
“老爺……”齊敏一看莊旬這個表情就知道事情會糟,連忙就要開口。
“夠了。”卻不想莊旬卻是猛地一抬手製止了她接下來的話,“我相信青容會管好採買一事,此事不必再議。”
“……是。”齊敏心裡恨得不行,卻只能咬牙答應。誰不知道採買這一塊有多少油水?失去這一塊,簡直是剜了她一塊心頭肉。
“青容,爹爹相信你,你以後不管受了什麼委屈,都記得要告訴爹爹,知道嗎?”
莊青容卻是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你為難。”
“為難?”莊旬下意識的重複了一下這個詞語,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地發現莊青容受的那些委屈卻都是跟他的決定有脫不了的關系。
他太忽視自己這個孩子了,他以為自己是愛著她的,寵著她的,給了她一切他覺得最好的,卻忘記了真正地去關心這個孩子,還自以為自己是個好父親。
“是,所以我寧願自己去承受那些,反正……我也是習慣了。”
聽到“習慣”這句時,莊旬字覺得自己的心一陣抽痛,好半晌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道:“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爹爹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