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莊青容瞪大了眼睛的望著自己,莊明澤緩緩地舒出了一口氣道:“從半夏送信過來以後我便聯絡了之年那邊,能將你從牢裡救出也多虧了他,是他幫著聯絡到了姨母那邊,讓姨母從陛下那裡討到了必須你親手寫下證詞並畫押才作數的旨意,又一手策劃了一場‘太子當立長還是立嫡’的辯論,惹得太子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到這邊,暫時不去找你麻煩,最後也是他力證了你並未殺人還有手腕上的梅花印記與齊國並無關系,這才得陛下鬆口赦你無罪。”
莊青容聞言愣了愣,完全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她根本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陸之年為了她居然做了這麼多事情。
“他……為什麼這樣幫我?”
“你為什麼不親自問問他這個答案呢?”
莊青容咬了咬嘴唇,好半晌才開口道:“他怎麼證明我手上的梅花印記和齊國無關的?”
“這個問題我倒是問過他。”
“答案呢?”
“沒有答案。”
“沒有答案?”
莊明澤淡淡地笑了笑道:“他只和我說了一句,答案得你自己去問。”
莊青容:“……”
“你為什麼總是想躲著他?”
“我沒有。”莊青容想也沒想地就否認道,結果說完自己都有點不信,自從那次系統所謂的“表白被拒事件”以後,她雖然依舊和陸之年相處著,卻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不太自在,可能潛意識裡還是想躲著吧。
“那和他多說說兩句也沒關繫了?”
莊明澤都這樣說了,莊青容自然不好再說什麼,最終只能點了點頭應道:“嗯,沒關系。”
“嗯,那今晚好好休息吧,不管有什麼狀況都隨時叫我,我會讓小廝一直守著這邊。”
“嗯。”
好好哭了一場後莊青容整個人都覺得好多了,目送著莊明澤離開以後,半夏便端來了她的藥碗伺候著她喝完,然後這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地在莊青容床前站立。
莊青容這才注意到半夏此時眼眶都還紅著,不由得輕聲安慰了一句:“我沒事了,別擔心。”
半夏望著莊青容不禁又抹了抹眼淚:“寧王世子抱你回來的時候你的知覺都沒了,我替你清洗和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你身上的那些傷,那個陸席遠真的不是東西,他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對你呢?還有齊敏院子裡的人……”
“半夏……”
“我知道禍從口出,可是……可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這樣說上兩句我都要憋瘋了。”半夏從來沒有這麼情緒化過,在莊青容的培養和教導中,她的言行越來越得體,連說話都不再那麼大聲,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連珠炮一般地抱怨。
可是莊青容聽著心情卻非常好,因為她知道這是半夏在乎她。
莊青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話的聲音卻更加溫和:“我像是吃了虧不計較的人嗎?”
半夏聞言怔了怔,隨即立馬意識到了莊青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小姐你想怎麼做?”
“先養傷,要不然什麼都做不了。”
半夏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又開始嘮叨著莊青容養傷期間要注意什麼,直到看到莊青容面色有些睏倦,半夏這才幫著莊青容掖了掖被子,然後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