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獄卒便帶著一個生面孔的大夫趕了回來,那大夫看著莊青容不由得踟躕了一下,然後這才開口道:“麻煩你們取一盆清水來。”
“知道了。”
獄卒應了一聲就先離開了,而門口留著的那個獄卒卻是一臉的不耐煩,彷彿多呆在這裡一刻都是煎熬一樣,他將牢房的門開啟,有些不客氣地將大夫推了進去,然後便是將門一鎖。
“我要給她檢查傷口,請你迴避一下。”大夫對著留下的獄卒道。
“嘖。”獄卒有些不滿,但看了眼莊青容要死不活的樣子,想到太子的交代,還是不情不願地走遠了。
直到再也看不進那獄卒,大夫這才嘆了一口氣,然後在莊青容的面前半跪了下來,一邊檢視著莊青容身上的傷,一邊特意放柔和了聲音:“哎,可憐。”
【滴!!!】
與此同時,莊青容聽到自己的腦海裡響起了一聲尖銳的警報聲,尖銳到她彷彿腦袋瞬間要炸開一般。
【宿主小心!!!這個人對你的惡意瞬間飆高到了警戒線,他絕對會做出危害你生命的事情!】系統的聲音也焦急地響了起來。
伴隨著系統的聲音響起的,還有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大夫的聲音:“來,把這藥吃下就不會痛了。”
死了,就再也感覺不到痛苦了。
說話間,他手上的藥丸已經遞到了莊青容的唇邊。
一直閉著眼睛的莊青容卻是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了那大夫的手腕,另一隻手卻是扼住了大夫的喉嚨,目光犀利無比:“誰派你來的!?”
大夫沒有回答,只是竟然就這樣將手一扭,只聽得“咔擦”,他被莊青容捉住的那隻手便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彎了過去,莊青容沒有料到這一幕,不由得愣了一下,下一個瞬間便被那個大夫從手下掙脫,竟是一把鉗制住了莊青容的下巴,伸手就要將藥塞進莊青容嘴裡。
“哎。”
就在這個時候大夫卻是聽到莊青容忽然嘆了一口氣,那種嘆氣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更像是獵人要殺了弱小可憐的兔子一般的嘆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忽然升騰起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果然和嘆氣聲同時響起的,還有他手骨碎裂的聲音,莊青容明明看起來沒怎麼用力,她的手就是這麼隨意地把他的手指往後一掰,他甚至連疼痛都還來不及感覺,整個手指便再也握不住那藥丸,無力地聳搭了下去。
“!!!”
他根本不知道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莊青容的動作太快也太狠,與她表現出的柔弱完全不符合。
等到這個大夫反應過來的時候,莊青容的手卻是再次掐住了他的脖子,而這一次卻是與上一次的感覺完全不同,明明是同一雙手,同樣的動作,可是他現在卻覺得頭皮發麻,彷彿下一秒心髒就會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一般。
“說!是誰派你的來的?”
“……”大夫咬牙不開口。
“陸席遠?”莊青容慢慢吐出了一個名字,可是話說完卻是自己先否定道:“不對,他真要我死的話,哪裡用得著用這麼彎彎繞繞的辦法,剛剛就能弄死我,而且也不會看我要死了還找一個大夫來,所以——你到底是誰?”
“哼。”那人硬氣地偏過了頭去。
莊青容也不生氣,只是將那枚藥丸撿了起來,然後對著那大夫淡淡地笑了笑:“看你這表情,想來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可能開口了,比如說……我將這枚藥丸還給你。”
那人的面色稍稍變了變,卻還是咬緊了牙關,不發出任何聲音。
【對這種嘴硬的人,不讓他吃點苦頭他是不會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