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這位公子別激動,又不是在說你,至於這麼感同身受嗎?”
“我……”
“咳。”唐淵的一聲輕咳打斷了那錦衣男子即將出口的話。
莊青容也只是笑笑,仿若什麼都感覺不到一般地繼續說道:“父母養他多年,他享受了周府帶給他的地位,財富,卻擔不起周府的責任,將父母拋下遠走,他一走了之倒是瀟灑,卻不知道周府有多少人會因為他的決定受到牽連,先不說我因此會遭受多少非議,只說說周大人要遭受多少非議和責難,將自己父母親人朋友置於這樣的處境,他的良心就不會痛嗎?此為一不孝。而且聽聞他很快便會有官職加身,本可以報效國家,志在四方,他卻將這些不管不顧,此為二不忠。這種不忠不孝之人,我為什麼會願意去嫁?我又不瞎。”
莊青容說的痛快,而且絲毫不留一絲情面,一席話落,整個車廂裡便陷入了一陣靜默之中。
而唐淵更是意味深長地看了那錦衣男子一眼。
“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大丈夫他有心愛之人,不想娶我,我就敬他是一條漢子,願意主動攬過責任鬧著不嫁,決不讓他煩惱半分。可惜——他是個孬種!”
“你欺人太甚!”
“哦?那這位公子覺得我有哪裡說的不對了?”
許是莊青容的氣勢太盛,更許是莊青容那雙眸子像是看穿了一切的清亮,那錦衣男子竟是半天憋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好了,也出了北城門了,恕青容就不遠送了。趙把式,停車。”
“是,小姐。”
此時官道上並無太多的人來往,趙把式便隨意地將馬車往路邊靠了靠然後穩穩地停了下來。
“多謝。”唐淵代為道了一聲謝,然後便和那一男一女先後下了馬車。
“等等!”
“不知道青容小姐還有何事?”那一男一女聞言都有些緊張,唐淵見狀只好主動開口詢問道。
“車錢,十七兩紋銀,謝謝惠顧。”
莊青容說的自然,卻不想聽得三個人都愣了一下,最終卻還是唐淵解了錢袋就要掏錢,哪想莊青容見狀卻搖了搖手指:“我不收唐大人的錢,我要他的!”
說話間,莊青容的手指便停在了那錦衣男子身上。
“你!”
“呵呵。”莊青容下巴微微一抬笑了一聲,似乎並不覺得自己事後要錢有什麼不對的。
“拿去。”那錦衣男子解開錢袋來直接丟了過來,還不忘輕聲評判了一句:“庸俗。”
莊青容聽得清楚,卻沒多說什麼,只是取出了十七兩紋銀以後便將錢袋子丟了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錢袋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那錦衣男子的臉上,力道之大,竟是砸的那人鼻血直流。
偏偏莊青容還一臉無辜的模樣聳了聳肩:“哎呀,手滑,錢袋收好啊。”
“你你你!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嗯,有本事你娶個男的啊。”
“你!”
莊青容得了銀錢一副開心模樣地鑽進了車廂裡,不再去理會他們。
那錦衣男子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唐淵勸到了一邊去,兩個人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些什麼,只見那錦衣男子回頭望了一眼莊青容的馬車,終究點了點頭帶著輕紗女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