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青容就這樣跑回了自己的院子裡,也不和別人說話,直接將自己反鎖在了屋裡。
莊青容倒不是氣莊旬動手打自己,而是氣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明明今天大殿上的事情那麼多人都知道,他但凡對她有一絲信任,就一定能找到證據,可是他卻不信她,而是選擇相信莊寧夏的一面之詞。
被別人傷的千瘡百孔,都不及自己在意的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傷的深。
“嘶。”莊青容站在銅鏡之前望著自己腫起來的面龐,心裡很是酸澀。
以前阿孃還在世的時候,莊旬每次發脾氣,阿孃都會護著她,然後她就躲在阿孃的身後對著莊旬做鬼臉,而莊旬再大的火氣都會被逗得消得一幹二淨。
可是現在——
物是人非。
再也沒有人會心疼她了。
莊青容一想到這裡,鼻頭便是一酸,哪想這眼淚都還沒得來及掉下來,便聽到外面一陣喧鬧。
“這幾棵樹都砍掉吧,擋著陽光了,多種些蘭花過來,小夏喜歡。”
莊青容一聽頓覺不對,當即也顧不得自己臉上的紅腫連忙就開啟了房門,然後就見到齊敏帶著人站在她的院中指指點點,而她院子裡的其他東西都被亂七八糟地堆在了一邊牆角,包括她母親生前用過的一些物什,就這樣被丟做一氣任由陽光暴曬著。
“齊敏!你做什麼?”
莊青容氣的連尊稱都忘了。
齊敏見莊青容走出來還笑了笑,然後還擺出一副說教的模樣這才開口道:“你啊,再這樣沒大沒小的,將軍見著了又要生氣了。”
莊青容一見她這樣子氣更甚:“我問你在做什麼!?誰準你動我孃的東西了!?”
“小夏身子弱,這次又因你被陛下責罰,我想著你這院落光照通風不錯,你就讓出來給你妹妹住吧。”
“我呸!這是我的院子,你們算什麼玩意兒,也敢搶我的東西?”
齊敏聽到莊青容這樣說也不生氣,反而微笑著湊到了莊青容的面前壓低了聲音道:“對啊,我們不算什麼玩意,就是能騎到你頭上而已。”
“你!”
“呵呵,你以後的婚事還要靠我做主,你最好討好我,說不定我以後會給你看個頭婚的,而不是隨便做個填房啊,或者跟我一樣做個——妾。”齊敏說完卻是冷哼一聲,一甩衣袖對著正在搬東西的下人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搬?”
“你們敢!”
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為難。
倒是齊敏下巴微微一抬:“聽不懂話麼?誰才是這家裡的女主人?”
“……是。”
幾個下人哪裡敢忤逆齊敏,只能咬牙繼續去搬莊青容的院子裡的東西。
“不許動我的東西!”莊青容見狀連忙就要去阻止,卻是忘記了自己現在的力氣大得驚人,自己這一掌拍過去,那搬著花瓶的下人身子頓時往前便是一撲,只聽的花瓶“砰”地一聲落在地上,而下一個瞬間那個下人便已經倒在了花瓶碎片之上。
“撲哧。”
四周忽然安靜下來,那碎片嵌入身體的聲音瞬間便極為清晰可聞,猩紅的鮮血瞬時便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