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站定,想了想,走到厭夜身邊,用雙手攬著寧箏的上半身,示意要帶走寧箏,手腕被一隻冰涼的手握住,福至很難想像,那隻手上曾經冒過一團烈火,燒死了日月屋的許多下仙。
“你要幹什麼?!”
“你怎樣都會不高興,那我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寧箏是跟我一起來的,現在我要帶著寧箏一起回去。”
福至分明感覺厭夜的手抖了一下,當然,厭夜的表情沒有變,仍是那般冷冰冰的。福至有點想笑,他們不愧為夫妻,真有夫妻相!兩個人的臉都面癱的緊!
“不行,我不允許!她是我的女兒!”厭夜說的決絕,並且手勁兒開始加大,福至沒有撒手的意思,只是擔心,這個女人會不會突然在手裡升起一個火球燒了自己。
“拜託啊,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她幾百年前是你的女兒啊!現在可不是你的女兒,她現在叫寧箏,父母健在的!再說了,她也是我帶來的,我當然有權利把她帶走!”
其實,別看福至表面上那麼冷靜,心裡還在打小鼓,有點膽怯,對方好歹也是神仙啊,雖說自己前十三年因為母親的死從不相信神仙,但神仙擺在眼前時,她還是知道事實不可違背的道理啊!
見厭夜不說話,福至想再說點什麼,忽然覺得氣管裡一陣堵塞,幾乎堵住了呼吸,好似裡面塞了什麼東西,一點點遊動著往上湧!
她抬眼看看厭夜,看到厭夜也是一臉疑惑,不是厭夜施的法術嗎?!那又是怎麼回事?!她猛地後退兩步,福至跪倒在地,一隻手扶著地,另一隻手用力拍在自己的胸部往上,想把塞在氣管裡的東西拍出來。
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讓福至面臨逼近死亡的感覺。
她張開嘴猛地咳嗽,一些唾沫星子噴在地板上,讓厭夜不自覺的皺眉。
“哇”地一口灼紅噴到福至的手上,點點滴滴順著指縫溢位來,她還沒明白過來,緊接著又是一口血順著嘴角流下來,這一次,流量很大,甚至弄髒了地板。厭夜眉頭皺得更緊,但卻明白了一件事。
厭夜突然說:“你的時間不多了,真是太好了!”她的眉眼難得有一些向下彎的弧度,來表示她的興奮,同時雙手砸實。
福至喘息著抹抹嘴巴,心想你詛咒的夜太直白了吧!
晃晃悠悠站起來,耳邊響起專司說起的時間,她忽然問厭夜,“你的這個永日屋與外面的時間一樣嗎?”
厭夜搖搖頭,“這裡屬仙界,這裡一天,外面一年。”
福至立即暗叫不好,她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她本還有一年零五個月的時間,可是在這裡已經耽誤了快一天,也就是還有五個月,她必須在剩下的五個月時間裡找到龍香!
福至抹了下嘴角,忽然發現手上的血太多了,根本不能夠再有空白的地方擦嘴,於是啞聲道:“麻煩從寧箏的褲口袋裡拿包面巾紙給我。”
厭夜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福至瞪了厭夜一眼,自己走到寧箏身邊,從她褲子口袋裡費力地拿出一包紙巾,擦乾淨手同時擦乾淨嘴巴,才聽厭夜道:“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我給你看你想看的東西,而你一定要記住,回到我們這邊的那一刻,讓涓華不得好死!”
福至不明白後半句是什麼意思,於是就瞎說了一句,“我死了還會成仙嗎?我這輩子也沒做什麼太大的捨己為人的好事吧!”
“愚蠢!”厭夜瞪了福至一眼,也只給了這麼個評價!好似還不解氣似的,又補了句,“真是愚蠢!愚蠢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