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看著唐津那小姿勢,就忍不住來氣,可是有求於他啊!還不能太為了一口氣不快。
她的身旁是站著的寧箏,只見寧箏也是一臉奇怪,那表情分明寫著:“這是怎麼回事?”
福至用手肘碰碰寧箏,小聲低語道:“你剛才……都經歷了什麼?”福至說的時候還用餘光看著唐津,生怕這傢伙再幹出點什麼令人驚悚的事情來,她突然很無奈,難道龍都是這麼惡趣味嗎?
“就是一會兒能看見你,一會兒一眨眼的功夫你又不在了,我總是在找你,找到你又消失,我還想問你呢!你說,我跟你擁住的時候,我就低了那麼一小下頭,再抬頭的時候你怎麼說沒就沒了啊!你去哪了?體育考試的時候我怎麼沒看你跑這麼快啊!”說完,還用手戳了一下福至的腦門。
這下福至終於可以明白事情的全過程了,也就是期間有那麼兩次,寧箏是真的寧箏,只不過等福至發現懷中是個女鬼的時候,那就是唐津已經使用障眼法完畢了!
“我哪知道?你還不如問他呢!”福至說完用手指著唐津。
這時候唐津已經坐直了身子,他和多半年前沒什麼兩樣,穿著寬鬆復古的灰色盤扣小褂,腳踩一雙棉布鞋,腰間用黑布條繫著,看上去就像早上練太極的老頭子,當然,是在排除那張臉的前提下。
唐津只是看著福至,並沒有開口要說話的意思,這弄得福至有些不耐煩,因為要找龍香本就是很著急的事情,福至只好先道:“我說,你這樣戲弄我,有意思嗎?”福至說著就雙手叉腰,往前一拱,寧箏看福至開口了,也學著福至的模樣,這樣說道,只不過句子是,“你這樣戲弄我們,有意思嗎?”
她特意將“我們”兩字咬的很重,是有意提醒福至,不要把她落下。
只聽福至“去,邊待著去”的一聲,寧箏立即翻了個白眼瞪瞪她。
福至心想,我遭遇的那些恐怖事,你可都沒遭遇,你頂多是喝喝涼風累累腿,我這邊可是受著驚嚇呢!
唐津還是沒理會福至,站起身,轉過去朝著龍王殿的正殿走去,福至和寧箏也跟了進去。
唐津用腳踢了踢擺在正中央的蒲團墊子,正好踢到福至的腳邊,他終於道:“跪下吧,向龍王大人拜祭一下,求事,心誠則靈。”
“你!”
福至一口氣沒接上來,嚥了好幾口唾沫才道:“我是來問你龍香的事情,你應該明白!再說了,我拜祭一塊石頭幹什麼?!你,”福至回頭看看寧箏,見寧箏正在龍神像的後面參觀,便打折膽子接著說,“你明明就在這,還讓我拜祭石頭?”
“那好啊,你就跪下來,拜祭拜祭我。”唐津雙手抱臂。
“你故意的,上次是龍香得罪了,弄斷了你的手,更何況,看你現在無事,也就是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幹什麼故意刁難我?”
唐津又沉默了,他仰著頭,仔細打量龍王神像,就是不理睬福至,那個意思就是,想求我,就要先下跪。
福至咬咬下唇,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是現在,夏春來也失蹤了,唯一有點後背景的,就剩下這個山中龍神了,她不能放過一個可以找到龍香的機會,哪怕這個機會很微小。
福至開始內心掙扎,當然,結果是必須下跪。福至想,龍香,你這傢伙,要是回來可得好好謝謝我,奶奶我都為你給別人下跪了!
她一咬牙一跺腳,將墊子弄平整點,就要彎腰下跪,唐津也用餘光掃著她,就在她的雙膝要碰上墊子的時候,“砰”地一聲,感覺從墊子上突然冒出一股大的氣流,將福至往上抬,讓福至不得不直起雙腿。
“這是怎麼回事?”
再做一次,同樣,那股氣流讓福至跪不下,福至抬頭看了眼唐津,他也在注視著這邊,福至以為是他搞鬼,又道:“你怎麼回事?讓我跪的是你,不讓我跪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