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天合鎮的時候,王立紅假裝自己是報社記者,向當地一些本地居民打聽,關於張宏遠收取賄賂和殺人的事。
“大叔!請問您對天合鎮原鎮長張宏遠受賄殺人的事怎麼看?”王立紅問著一個打扮休閑,出來散步的老人家。
老人家看著王立紅愣了一下,然後搖頭嘆氣道:“哎,可惜了,張鎮長是個好人吶,到現在我都不相信他會受賄殺人。”
王立紅對大叔的這個反應覺得好奇,追問道:“您為什麼會這樣說呢?”
“記者同志,你有所不知啊。幾年前的時候,我們天合鎮還是一個很窮的鎮。自從張鎮長上臺之後,為了帶著我們大家發展大面積的溫室大棚種植,積極的向市裡尋求撥款,修路建設,完善運輸。張鎮長雖然年輕,但是責任心很強。修路那陣,他一有時間,就親力親為的帶領大夥兒一起幹,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領導。怎麼突然就說他受賄還殺人呢?真是搞不明白。”大叔一邊向王立紅講述著這些事,一邊搖頭,唉聲嘆氣,看得出他對張宏遠這個人印象很好,評價也特別高。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有好幾個當地居民圍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嚷道。
“我覺得不可能,張鎮長那麼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受賄殺人呢,打死我都不相信。”
“就是,我也不相信。前年我老爸急性胃炎犯了,當時我還在外地打工,聽我媽說當時張鎮長剛好來視察種植,人家二話沒說,背起我爸搭著政府給他配的車,就往醫院去。而且這些年,鎮裡信用社的存款也沒有一分錢的差錯,打死我我都不相信,那麼好的人會貪汙還殺人。”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哎,別說了,那個王八蛋來了,待會兒被他聽見我們要麻煩了。”
就在大夥兒都高度贊揚張宏遠的時候,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穿著花格子襯衫,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但是臉上的笑容總給人一種很假,很想走過去就給他兩耳光的感覺。或許這就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有些人啊,天生就長了一張拉仇恨值的臉,讓人第一眼看著他就想揍一頓。
這個頭發梳得油光水亮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天合鎮新一屆的鎮長——賴文強。
賴文強見一群人圍在這裡,便笑嘻嘻的走了過來,一臉和氣的笑著問道:“大夥兒都在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
“沒有,就跟記者同志隨便聊聊。賴鎮長!我要去接孫子放學,先走了啊。”大叔見這個賴鎮長走了過來,說話變得十分的小心翼翼,彷彿只要說錯了一句話,就會惹來很大麻煩似的。簡單的打了聲招呼,便找了藉口離開。
圍過來的那五六個人跟大叔一個反應,感覺就好像是以前古時候,有人在說朝廷的壞話,這個時候有錦衣衛走了過來一樣。
大家神色慌張的匆匆離開,這讓王立紅感覺十分的納悶兒,心想:“面前這坨人是誰啊?怎麼大家見他走了過來,就好像蒼蠅看見殺蟲劑一樣呢,趕緊的就溜了。”
還沒有等王立紅要閃人離開,賴文強就跟他打起招呼來:“您是記者是吧。幸會幸會,請問您來我們鎮上採訪什麼呢?”
賴文強的言語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威脅感,這讓王立紅覺得十分的不爽,要不是這個是大街上,他真的很想揍這個一頓。
王立紅笑著點了點頭,回答道:“哦,您就是賴鎮長吧。剛才他們大家還說起你年輕有為呢。我來這裡就是想採訪一下鎮長,接下來對天合鎮的發展方向的打算呢。”
王立紅不愧是瞎掰之王,一下就進入了角色,裝記者裝得有模有樣的。一手拿著小本子,一手拿著筆,彷彿賴文強一開始說話,他就要把這些記錄下來一樣。
賴文強一聽是來問自己歌功頌德的,對王立紅的態度一下有了三百六十度的改變,換上了一臉大方親和的笑容,對王立紅說:“我們天合鎮地處在四個繁華市區的交界處,所以呢,我們打算將這裡大規模的商業開發,盡可能的將鎮子的經濟在往上提高,讓人們的收人也能夠隨之提高,過得更好。”
王立紅裝出一副阿諛奉承的表情,贊道:“賴鎮長真是有遠大的理想抱負,真像大家所說的年輕有為啊。”
“哈哈哈……,過獎了,過獎了。”賴文強一臉笑容,顯然王立紅這番話馬屁,對他而言十分受用,嘴巴上還在虛偽的謙虛。
又是假裝的一番採訪後,王立紅拒絕了他的邀請吃飯,然後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王立紅開始思考分析起來:“這裡的人對張宏遠和賴文強這兩個鎮長,那反應明顯不同,不僅不同,而且感覺還是一個天一個地。張宏遠是大家公認的好鎮長,就算他現在搞出這貪汙殺人這檔子事,大夥兒不但沒有方案厭惡,反而都還不相信這回事。相反呢,這個惡心虛偽的賴文強,倒像是一個穿著襯衫帶著眼鏡的地痞流氓,不受這裡的人待見。這裡的人好像都很害怕這個家夥呢。”
雖然說不出來,但是王立紅又一種很強烈的感覺,總感覺張宏遠受賄殺人這件事,沒有那麼的簡單,中間好像隱藏了什麼事兒一樣。
不過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意思,現在他還沒有幫張嘉琪,把祝福送到他爸爸手上。王立紅是一個重承諾的人,雖然對方是個小女孩子,隨便說句謊言估計也都騙過去了,但是王立紅卻不忍心這樣對待她,於是一路開車回去,一路在思考著對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