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簌簌,身後,女人的請求聲帶著泣音——這是洛蕊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這麼軟弱的一面。
這個人有著自己的驕傲,在面對她這個情敵的時候,永遠都是保持著絕對的優雅和從容,哪怕被她揍得那麼慘,她也沒有在她面前說過求饒的話。
如今,為了謝承之,為了那個男人,她放下了自己的驕傲,求她出手救他。
江染停下腳步。
她只是稍微停留了一瞬,沒有回頭看身後狼狽的女人“洛蕊。”
洛蕊抬頭看著她,她能看到她沐浴在月光下的背影,單薄纖細,卻也冷漠決然。
她心裡已經知道她的答案了。
“我拒絕你的請求。”
輕飄飄一句話,隨著風,飄落到她耳中。
“不殺你,已經是我能給你的最大的仁慈。”江染染已經死了,那個深愛謝承之,無怨無悔為謝承之付出的笨蛋死在了冰冷的湖水裡。
她和他們二人之間,只有怨懟沒有情誼。
“你好自為之。”
……
眼睜睜看著女生的身影消失在月光下,洛蕊好似重新經歷了一遍秦淮帶給她的絕望。
她不願意幫她……她甚至連謝承之都可以棄之不顧——她真的不是江染染嗎?
女生怔怔望著江染離開的方向,空茫茫一片的月光和樹影,她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不行……咬牙支撐起精疲力盡的身體,洛蕊找回自己的行李,簡單處理過傷口,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想要依靠別人解救謝承之是不可能了,她只能靠自己。
秦淮給出的要求是用江染染的人頭去換,以她現在的實力,連西嶺基地都沒辦法接近,更別說接近江染染,就算接近了……她也沒把握可以一擊斃命。
謝承之身上有傷,秦淮說要把他扔進競技場——既然是競技場,肯定少不了爭鬥,她必須儘快找出辦法把謝承之救出來。
必須尋一個萬全之策。
女人還在思考間,身後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握緊藤蔓轉過輪椅,厲聲道“誰在那裡?!”
聽到動靜,她的第一反應是江染染去而復返——那個女人愛謝承之愛得死去活來,見死不救的可能性不大。
她這麼想著,就看到陰影裡走出一個年輕的男人。
青年生得雋秀,臉部線條冷硬,眸子是比夜空更深的黑色,襯得一張臉看起來毫無血色,渡上月光,更顯慘白。
“你……”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洛蕊警惕,“你是誰?躲在這裡做什麼?”
青年循聲看她,解釋“我沒有躲在這裡,我,只是路過。”
路過,聽到她和揍了他的那隻食物說話,所以停下來聽了會兒。
——主要是不想被那隻食物發現他的蹤跡,畢竟,施玉璣說那隻食物很聰明。
直覺這個男人很危險,洛蕊沒有放鬆戒備。她轉動輪椅,冷聲“既然是路過,你走吧,我在等我的隊友。”
“你的隊友?”聽到了她和食物的對話,青年看穿女人的虛張聲勢,卻沒有拆穿她,“你的隊友,是那個被秦淮,帶走的男人,嗎?”
“你知道?!”洛蕊腦子轉得快,“你認識秦淮?你也是實驗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