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可憐的女人,一生都在追逐江以澤的步伐,卻自始至終,直到江以澤死,都沒有勇氣把自己的心意告知他。
作為江以澤的助理,他跟著江以澤見過司念幾次。
旁觀者清——第一次見面,他就注意到女人停留在他上司身上的目光裡夾雜著的各種無法言說的情意。
那個時候,江以澤已經結婚生子,江染染都會追著別人揍了……夫妻恩愛,家庭美滿,那個女人沒有任何機會。
那時的他尚且天真,出於同情,也曾在熟悉以後,旁敲側擊的提醒過她。
“司念,喜歡我父親?”江染嘴角抽了抽,不知該對那個愛而不得的女人給出什麼樣的評價。
她可以想見,女人選擇背叛時,是懷著什麼樣扭曲的恨意。
“太可怕了。”頓了頓,江染給出四個字的評價。
豈止是可怕。
當得知江以澤有女朋友後,她掩藏著自己的感情,和沈慕馨姐妹相稱,只為了能待在江以澤身邊而不被懷疑。
她偽裝的那麼好,無論是江以澤還是沈慕馨都沒有察覺。
可當妒忌被扭曲到一定程度時,那女人也就跟著一起瘋了。
聽到這裡,江染咂舌“我一點也不同情她。”
江以澤沒物件時,她不敢表露自己的愛情,江以澤結婚以後,她不能放棄自己的愛情,最後竟為了自己的私慾,將對方置於死地——這種膽小鬼,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屠蘇淡淡道“她不值得別人同情。”
江染好奇“這些事,先生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雖是江以澤的助理,但這種感情糾葛,江以澤尚且沒有發現,司念難道會把自己的行動告訴他?
這不可能。
屠蘇閉了閉眼睛,眼前浮現出沉浸在記憶深處的爆炸和火光。
“爆炸發生的那日,我去過實驗室。”
江染愕然“先生去過實驗室?!”
“你父親,那天要把一份很重要的資料交給我——是他整理了很久,關於病毒和疫苗的資料。”屠蘇澀聲道,“爆炸發生在我離開實驗室以後。”
後面發生的事,沒了詳細敘述的必要。
他帶走了那份資料,自此開始了流亡的日子。
沈家派出的殺手和司念安排的心腹的追殺,讓他寢難安食難嚥……
“逃亡時,我見過司念,是她親口告訴我,她的所作所為。”
他躲藏了兩年,被司念找到。
她對他百般折辱,為了逼問出資料的下落。
“後來,是霍家人救了我。”
想來,離開西嶺後的那段日子,對他來說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男人說的簡單,江染也沒有刨根問底。
“我父親給您的資料……”
屠蘇屈指敲了敲檔案袋“都在這裡面。”
江染捧起桌子上的資料,直接當著男人的面開啟——為了確認自己的一個猜測。
果然,資料裡有關於各個實驗體的詳細記載,可真正涉及到病毒和疫苗的記錄,卻是寥寥無幾。
江染抿唇,放下資料“先生,你知道我父親他……”
他利用了他——以這些資料的價值,根本不值得那些人執著這麼多年。
“我知道。”屠蘇無所謂地笑了笑,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或憎恨,“拿到資料之前,江教授問過我願不願意,是我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