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熙那席話無疑在謝承之的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將洛蕊送到地牢以後,謝承之草草安慰了兩句,馬不停蹄地再次趕到貧民區。
……
鬧劇落幕,沈朗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後,第六隊隊員含淚將魏雅歌的屍體抬走。
“染染。”老人臨走前停在江染面前,看了眼她身邊的司敘,目露譏誚,“雖說女大不中留,但你畢竟是我沈家的女兒,沒事兒還是該回家裡看看。”
聽出老人話裡的嘲諷,不過江染今天心情好,不和他計較:“我知道了,外公。”
女生恭敬地彎了彎腰,意有所指:“外公一大把年紀還要為外人的事操勞到這麼晚,實屬辛苦——外公,您早點回去休息,別累著自己。”
話裡話外都是挖苦和嘲笑。
眼前這位鬢髮花白的老人是江染染的親外公,是江染染在這個世界上所剩無幾的親人。可是,即使在聽到蔣豫說的那些話,知道自己外孫女一路走來被陷害被欺辱,他腦子裡想的依然是怎麼保全自己的下屬。
對江染染,他沒有一句安慰和關心。
末了,還要過來教訓兩句。
哪有這樣的道理?
被江染的回答嗆住,老人下意識抬起手杖,卻在看到司敘冰冷的眸光後硬生生忍住。
勉強收回恨恨的目光,老人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染染,好自為之。”
“是。”江染順勢接話,“染染明白外公的良苦用心,外公不用擔心。”
手杖在地上發洩似的敲了一聲,老人由鄭立扶著,在警衛的護送下,往出口走去。
……
閒人散去,少年扒了身上的制服扔給身邊的女生,一手扒扒自己有些凌亂的頭髮,走到江染身邊,謹慎地瞅了眼司敘,見青年神色如常,這才開口和江染搭話。
“就這麼結束了?”
“對啊。”挽著司敘的胳膊,女生打了個哈欠,“接下來的事和你們沒什麼關係了,我會處理好——這幾天給你們添麻煩了啊。”
“這算什麼麻煩。”少年嘟囔了一句,黑眸裡盡是躍躍越試的興奮,“那女人不是被關進地牢了麼,要不我找個機會進去把她給……”
“我說你,”年輕就是好,年少輕狂,做事兒隨心所欲,真是自由自在,當然,也是完全沒考慮後果,“好不容易可以從麻煩事裡抽身,你再自投羅網,我今天做的這一切不就白做了?”
被她教訓,少年咂舌:“我就是隨口說說——進了地牢,哪還需要我來動手?”
他說完,回頭看了眼旁邊等待自己的隊友:“我回去了——你給我的那件制服,先留在我這裡,還是給你帶走?”
“找個沒人的地方燒了吧。”給他基地異能隊的制服,不過是想替他隱藏一下身份——抓住蔣豫的少年是基地是貧民區的人,或者是基地異能隊的人,這身份上的差異會導向不同的後續結果。
要是調查的人機警,順著喬壹的身份深究,結果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不到萬不得已,江染不想暴露喬壹的身份和他手下的勢力。
“我知道了。”喬壹戴上兜帽,吹了聲口哨,優哉遊哉地晃回到同伴身邊,“走啦,回去休息了。”
“哦,喬壹,還有一件事……”想起一事,江染開口叫住少年。
少年回頭,兜帽下的碎髮細細碎碎地擋住了眼睛:“什麼事?”
“和蔣豫一起來的那三個人,處理好了嗎?”
“你放心。”
在蔣豫進屋的時候,他的人已經把另外三個異能者收拾得服服帖帖。
證人留下一個就行了,人多嘴雜,容易壞事——江染是這麼說的,他就按她說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