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風起,金黃色的彎月躲進雲層裡,只餘下透過雲縫灑下幾縷光輝。
窗邊的梧桐樹上,不知名的鳥小聲的嘰嘰喳喳,撲稜著翅膀從一根樹枝跳到另一根樹枝。
被雜聲驚醒,司敘慢慢睜開眼睛。
和往常一樣,胳膊上是柔軟的毛茸茸的觸感,司敘沒有動。
女生正枕在他胳膊上,睡得很熟,漆黑的短髮在他手臂上鋪開,有幾縷蹭在他脖子上,有些癢。
他低頭蹭在她髮絲間輕輕地嗅了嗅,是熟悉的淡淡的清香,讓他有些燥鬱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他想起了傍晚時分的那場爆炸。
火光迸射的瞬間,她就站在那裡,完全沒發現身後的危機,傻乎乎地朝他笑。
閉上眼睛,他幾乎可以想見,如果他沒有出來,等待他的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莫名的煩躁,難以入眠。
那個人是衝著實驗室而來。
是秦淮,也可能是秦淮背後的人,或者說是和秦淮合作的人。
他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在炎城地下實驗基地為秦淮提供幫助的幕後boss,會是誰,他不能肯定,但至少可以確定,絕對不是西嶺基地的人。
沈朗,秦淮,現在又多了一個躲在暗處虎視眈眈的傢伙。
他不擔心那些人把他如何,但是……只要一想到很可能因為他們的某些行動而波及到江染,他就很想現在爬起來找出那些人全部擰成麻花。
燥意重新湧上心頭。
懷裡的人忽然動了一下。
女生翻了個身,往他懷裡鑽。
司敘垂眸盯著她,許久,低頭,咬在她肩膀上。
“唔……”迷迷糊糊中感覺肩膀有輕微的刺痛,江染抬手糊在男人臉上,把他推開了一點,含糊地哼唧,“別鬧,司敘。”
她貼著他鎖骨蹭蹭,繼續睡。
經歷了傍晚那樣的事,她倒是心態好,不緊張,呼呼大睡,咬都咬不醒。
男人眯眼,避開她的手,再次咬在她脖子上。
這次力道有點重。
江染吃痛,抽了口冷氣,驚醒:“司敘……”她掙扎,“你幹嘛?”
“嗯。”
啃咬改為輕吻,他翻身把人壓住。
睡不著,該找點事兒做,消磨漫漫長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