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沈窈被江染逗得抓狂,一副要把面前的碗糊在女孩臉上的表情,司敘不動神色地起身,拎起江染。
“我吃好了。”他音色淡淡,“江染,我們回家。”
早就吃好了的江染自然沒什麼異議:“好。”
女生打了個哈欠,有些懶洋洋的。
“沈窈姐,裴隊,你們慢用,我和司敘先回去了。”
一輪故事聽下來,沈窈覺得自己身心俱疲。
她無力地擺擺手,啞聲道:“再見。”
……
月色如練,鋪陳在地面,宛如一池無波的水,輕輕踩上一腳,便會漾出一圈圈漣漪。
吹在臉上的風褪去了冬日的寒意,預示著春天的到來。
髮絲被風吹亂,糊在臉上,江染麻利地攏住在腦後挽了一個髻。她勾著司敘的手,晃了晃腦袋,問他:“司敘,我要是剪短髮,會不會很難看?”
“不會。”她在他眼裡的模樣,不會因為長髮短髮而改變,“短髮更方便行動。”
江染作出決定:“那我明天早點下班,去市場那邊的理髮店把頭髮剪短一點。”
腦補了一下女孩柔軟的發從指間滑落的觸感,司敘眉間的刻痕加深:“為什麼要去理髮店?”
剪頭髮當然要去理髮店啊。
江染嚥下到嘴邊的疑惑,期待地問道:“你會剪頭髮嗎?你要是會的話,我就不去理髮店了。”
女孩鹿眼眨眨,滿滿的信賴。
司敘嘴角有繃不住的弧度:“我不會,可是我學起來很快。”
見識過他學牌的速度,江染絲毫不懷疑他的話:“好,我決定了,我不去理髮店,司敘,你幫我剪。”
“嗯哼,自然可以的。”
男人云淡風輕的應了,沒把這種純靠手部運動的工作放在眼裡。
……
次日,江染早早出門上班,在農作物實驗基地門口遇到蘇沁。
那位帶隊巡查的女隊長睜大眼睛盯著她,滿臉驚恐:“染染,你們家進賊了?”
江染疑惑:“沒有呀。”
“那誰偷偷把你頭髮剪成了這樣?”
女孩原本是齊腰的黑長直,如今被剪成了齊肩短髮,尾部長短不一,有厚有薄——這參差不齊好像狗啃出來的髮型,還好江染的臉能撐得住。
“真的很醜啊?”江染揉了揉腦袋,苦惱,“我還以為是我的審美出了問題。”
以為她被人騙了,蘇沁拉住她的胳膊:“哪個理髮師把你的頭髮剪成這樣?走,我帶你去找他討個說法!”
“司敘剪的。”那傢伙剪完後一本正經的告訴她,剪得很好。照鏡子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出了幻覺。
七哥剪的?蘇沁從心底佩服江染的心態:要是顧雲清把她頭髮剪成這樣,她一定罰他跪三天搓衣板。
四目相對,默默無言三分鐘,江染從蘇沁痛心疾首的表情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看來這髮型真的很醜。
江染挫敗:“我好想下班去理髮店修一修。”
“去啊。”蘇沁提議,“我們一起,剛好我也要剪頭髮了。”
江染愈發挫敗:“可是我去修了,司敘肯定會難過的。”
司敘第一次熱情滿滿地幫她剪頭髮,且自認為自己剪得很好。要是她悄無聲息地去重新修剪,司敘那種玻璃心,肯定會大受打擊。
“難過?”因為太過震驚,下巴險些脫臼的蘇沁把溢位喉嚨的嘲笑聲吞了回去,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試探著說道,“染染,七哥他……可能沒你想的這麼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