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徵國為什麼會做那麼過分的事?
楚垣聳了聳肩膀“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不會有永遠的朋友——楚家嫡系一脈敗了,整個楚氏都落進我二叔手裡,想來,你父親和我二叔有過什麼交易。”
“可,祁家和楚家是姻親,我父親完全沒必要捨棄你們選擇你二叔啊。”
楚垣嘆道“我也不清楚——重新獲得自由以後,我回了一趟楚家。那些人要麼變成了喪屍,要麼死無全屍……祁願,楚家已經徹底敗落了,我也沒有糾結過去的必要。”
他語氣裡沒了恨意,都是釋然,祁願小聲吸了吸鼻子,握住他的手。
“楚垣,對不起。”
他的家人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她卻什麼都不記得,理所當然地過了四年風平浪靜的日子。
“對不起……”她哽咽,“我把那些事忘記了,我本來不該忘記的。”
“祁願。”輕拍她的肩膀,楚垣兩指拎出她抱著的日記本,凌空晃了晃,“你看到最後面的兩篇日記了沒?”
祁願小幅度地點點頭。
楚垣翻開日記本,手指在最後一篇日記上輕輕敲著“祁願,你寫了這篇日記以後做了什麼事,現在有印象嗎?”
祁願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臟收縮的聲音,一下一下,提醒她,她現在的緊張和無措。
“楚垣。”她放緩了呼吸,一字一句問道,“你是不是也認為,那場車禍是我策劃的?”
他們傷害了她最愛的人,她便策劃了一場車禍,殺死了祁家培養多年的繼承人,給了父親致命的一擊。
會是這樣嗎?
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楚垣的視線長久地落在那行文字上。
即使過去四年,他依然可以透過文字感受到女孩當時的憤怒。
可是,即便如此,他記憶裡的祁願,也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不會。”楚垣嘴角的笑容愈發溫柔,“祁願,你很愛你的姐姐,勝過愛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
楚垣也知道,她對姐姐懷有的深刻感情,不是有句話叫“愛之深,恨之切”?或許就是因為太愛她,太信賴她,所以更加無法接受被姐姐背叛和傷害?
“當年那件事,姐姐是不是知情者?”
“我不知道。”楚垣點著筆記本,“不過看你筆記本里記載的內容,祁瑤很可能是知情人。”
她恨父親,也恨姐姐,還說他們欺騙了她,所以,在對付楚家時,祁徵國和祁瑤都是劊子手。
“楚垣,我……”
“祁願,不要胡思亂想。”把女孩摟進懷裡,楚垣拍拍她的後腦勺,安慰她,“不管當初真相如何,事情過去四年,傷害過楚家的人也已經去世,我們沒必要糾結於過去。”
“……嗯。”
“七哥說,回了基地,可以讓沈窈替你檢查一下。”知道小女孩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楚垣提議道,“若是……你真的傷害了祁瑤,就更應該在這個亂世裡,代替她好好活下去。”
不想讓她擔心,祁願臉頰埋在他懷裡,輕輕嗯了一聲。
……
因為第四隊全軍覆沒,基地臨時召開了管理層的會議,要求留守在基地的管理者全部參加。
接到訊息,枕在蘇沁腿上打盹兒的顧雲清像打了雞血一樣跳起來,嚷嚷道“阿沁,我猜對了,沈朗果然急著扶持他手底下的人上位呢!”
同樣想到這一點,蘇沁道“會議定在明天上午十點——楚楚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啊——那傢伙帶著他家小媳婦去鳳陽了,就算今天接到訊息,也要兩天後才回得來。”
“沈朗應該就是看中了一點。”蘇沁冷笑道,“現在魏雅歌是個不確定因素,楚垣不在,七哥這邊只有我和你,沈朗現在召開會議,擺明了不想讓我們說話。”
怒火散去一些,顧雲清重新躺會到蘇沁的膝蓋上“沒事兒,司敘會教他做人的。”
司敘平日裡不管事,不代表他傻——那傢伙只是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