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許看著感染者一擁而上，對著私軍們拳打腳踢，被晶石病感染後的他們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失去了熱武器後，所有私軍都只能抱頭忍受。
一個感染者扯著一根鋼筋，插入了一名私軍的腦子。
腦殼如西瓜一般碎裂，紅白混雜著炸裂一地。
制止他們的話，林知許說不出來，他只能儘量無視。
胃裡翻江倒海，有種想吐，卻塞在喉嚨眼的感覺。
“娃，你沒事吧？”林藏褚問。
“我沒事。”林知許疲憊地眯眼。
“娃……你要習慣。”
林知許將軍官踹倒在地，將他繳械，抓起他的軍裝，看著周圍謾罵著的，單方面毆打著私軍的感染者們，他心裡並不舒服。
可一股莫名的感覺衝上大腦，讓他迅速習慣了這種感覺，逐漸對生命變得漠視。
是英雄模板的影響嗎？
“阿爺，你們在這等一會，我很快就回來。”林知許留下一句，在林藏褚和尚自明的目光中，拖著軍官上了一輛汽車。
汽車遠去，直到過了一座沙丘，確定不會被別人看見後林知許才停了下來。
軍官被林知許暴力地扔下車，一下栽倒在地，狼狽不堪。
“難道城市裡的軍隊都是這幅德行嗎？”林知許心想。
“不，也許只是私軍是這樣，正規軍應該還是有戰鬥力的。”
“不過……一個權貴隨意組建軍隊的城市，真的好嗎？”
軍官見林知許將他單獨帶走，以為對方是起了貪念，想跟他談條件，當即便鬆了一口氣。
他放鬆地坐在地上，攤開手說：“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甚至抗生素，晶石抑制劑我都可以搞到，只要你讓我走。”
林知許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是38號光環之城的人嗎？”
“是，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我家就住在……”
“閉嘴，我問你答，別說多餘的話。”林知許呵斥道。
“好，好。”軍官連聲應道。
“像你們這樣的私軍，一般什麼會到荒野上獵殺感染者？”
“我們？什麼時候有畜生被扔出城，就什麼時候獵殺啊……啊不不不，我不說您是那啥。”
林知許給了他一個大耳光，扇得軍官眼冒金星：“注意管好自己的嘴。”
林知許眯起眼睛：“晶石病有治癒的辦法嗎？”
軍官這下老實了許多：“……沒有。”
“初期呢？只是經脈中有深色顆粒。”
“也不行啊，”軍官顫顫巍巍，“只要染上了，就無藥可治。”
“城裡的大人物就能保證自己不被感染嗎？採集晶石礦是為了什麼？它害處這麼大，何必冒著極大的風險去做？”林知許接連丟擲好幾個問題。
軍官一臉訕笑：“大人物們會定期身體檢查，每週都會服用晶石預防藥片。”
“這樣嗎……什麼地步才算是無法補救？”
軍官想了想，說：“體內晶石含量超過0.1，在此之前，晶石病都可以被抑制住。”
“這樣嗎？”林知許喃喃自語，低頭看向自己手腕處的靜脈血管，隱隱約約的黑色顆粒像尖針一樣刺痛他的心。
“晶石病人都能活多久？”林知許淡淡地問。
“通常是八到十年，不過也有例外，覺醒能力的感染者甚至能活過一百五十歲，”軍官說著，眼神中竟又是流露出羨慕之情，“可惜的是機率太低了，一千個人裡也不一定有一個覺醒者。”
難怪他們更願意自稱為進化者。
更長的壽命，更強的力量，超出認知的能力，哪一個都讓人垂涎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