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五朵,各表一枝。
愛德華率領大軍趕到星海城的同時,帝國軍隊也抵達了特萊城。
特萊城原來的城主府如今被改造成了臨時軍事指揮部,此時,勞倫斯與弗納爾正端坐於其中,他們的對面,則是一個威名響徹大陸的大人物。
“很榮幸見到你,我代表斯提亞皇室科勒皇室)對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勞倫斯與弗納爾同時開口道。
“不敢,不敢,見到你們才是我的榮幸。”肯特連忙起身,向兩人鞠了一躬,隨後伸出雙手,想要與兩人握手。
只是坐在他對面的兩人,輕笑著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要和他握手的打算。
這讓肯特尷尬極了,雖然一開始就知道這兩位的地位比他高得多,但他沒想到他們會如此不給面子,悻悻地收回了雙手,肯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目前的形勢如何?對於神聖聯盟,你們有什麼看法。”勞倫斯開口說道。
“目前形勢的話,我只能說不容樂觀,”肯特拿出軍事地圖,為兩人講解了起來。
“現在的情況就是,我的部隊,也就是反抗軍。在與敵人展開交戰的這幾天裡,損失極其慘重,敵人擅長暗殺。通常是以小隊形式出現的。
他們不僅暗殺我們的軍官、戰士,還會對周圍的百姓下手。
有時他們還會用百姓做威脅,逼迫本地出生的軍士們出城迎戰。
最前面的幾道防線,守軍大多是本地人,或是已經在本地結了婚的。
面對威脅,他們不得不捨棄安全的堡壘,衝到曠野上和敵人交戰。
結果可想而知,僅僅幾天,敵人就用此類的方法攻破了我們好幾道防線。”
“真是一群廢物啊。”勞倫斯插話道。“明明就打不過,還要衝出去送死,真可謂是匹夫之勇啊。空有一腔熱血,毫無理智可言。”
尖酸刻薄的話語點燃了肯特的情緒,他吼道:“那是他們的家人啊,你的家人出事了,你能忍的了?”
“我能,”勞倫斯輕描淡寫的說道,“首先我是一個領袖,其次我是一名軍官,最後我才是一個家庭的成員,我分得清到底孰輕孰重,他們分不清。我問你,他們衝出去了,他們的家人就活下來了嗎?”
“這……”肯特低下頭,有些話終究有些難以啟齒,“沒有,他們一個也沒有活下來。”
“呵,”勞倫斯輕蔑地笑道,“這就是凡人的智慧啊,負隅頑抗,至少還能保得一條性命來報仇。放棄堡壘,只會讓敵人殺的更盡興罷了。敵人既然都用他們的家人做威脅了,這些白痴居然還寄希望於敵人還擁有人性。呵,可笑。”
“他們都犧牲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你還有點兒人性嗎?”肯特怒吼道。
面對責罵,勞倫斯絲毫沒有動怒,而是平靜的說道:“這不叫犧牲,這叫背叛,他們全都該死。”
“你!”肯特難以置信地看著勞倫斯,低聲喃喃道:“這是一個帝王該說的話嗎?他們是人啊,是活生生的、會哭會笑的人啊!”
“可是他們愚蠢的舉動,害死了幾百倍你口中說的那些活生生的人啊!”勞倫斯站了起來,指著肯特的鼻子罵道:“知道你為什麼當不了帝王嗎?因為你沒有一顆顧全大局的雄心,那些放棄堡壘計程車兵,不配稱之為士兵。他們為了一己私慾,害了自己的同時,還害了拼死抵抗的隊友。”
“帝國給他們的命令是據險死守;戰友期望的是在死後,他們能頂上空缺的位置;後方的百姓渴求的是,他們能浴血奮戰,擋住侵略的外敵。”勞倫斯眼角含淚地痛斥道:“你看他們都做了什麼?從他們衝出堡壘的那一刻,所有的榮譽都不再與他們有關。第一防線因他們而迅速崩潰,然後是第二道,第三道……直到我們來過的時候,七道防線已經崩潰了六道。我看過你們的佈防圖,本來按敵人的攻擊強度,他們最多能攻下三道防線。而且後面兩道防線被攻破時,裡面的百姓應該已經被撤離的差不多了。”
“可是你看看現在,數十萬的戰士,上百萬的百姓。因為你們的倏忽、縱容,而白白犧牲。而你,到現在還在袒護那些害群之馬。”
鋒利的言辭如同利劍,字字誅心。
肯特沉默了,說一千道一萬,終究是他的失誤,才導致了反抗軍的全線潰敗。
勞倫斯說的沒錯,他不適合當帝王,至少不適合在這亂世當帝王。
肯特反思了良久,當初之所以能在動亂的時局下拉起一隻隊伍,全靠的是戰士們不惜一切代價,以命換命拼出來的。
而現在,短短半年的安穩日子,就消磨掉了他的銳氣。
以往那些看似輝煌的戰績,令他膨脹了。
大陸還是依舊的亂,他卻想安心做個盛世明君,可笑,真的可笑。
肯特埋下頭,豆大的淚珠從他指縫間滴落,他真的後悔了。
‘當初我就不該站出來的,如果我不站出來,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人因為我而死,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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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當初,肯特忽然想起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