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走到正在喝酒的莫翰奇面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神情嚴肅地看著莫翰奇。但莫翰奇現在已經喝醉了,他笑著回頭看著馬修。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喂,馬修你幹嘛啊?哦,我知道了,你也想要喝一杯吧,來,我請你,我們不醉不歸。”
馬修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動手將他架到了河邊,一揚手便將莫翰奇扔進了河裡。莫翰奇在河裡不停掙扎,在嗆了幾口水後終於清醒過來。他費力地爬到了岸邊,癱倒在地上。“為什麼要叫醒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莫翰奇對著馬修說道。他不相信一向都很喜歡自己的馬修會毫無緣由地對自己這樣,而他現在只是想知道答案罷了。馬修沉默了一會,他的表情說明他正在猶豫,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這些告訴莫翰奇。如果告訴他不知道對他是好是壞。
但是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馬修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要告訴莫翰奇自己的秘密,與其看著莫翰奇再這樣消沉下去,還不如孤注一擲,給他個機會,讓他去創造奇蹟的好。“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莫翰奇也很好奇馬修到底要對自己說什麼,他能感覺到馬修接下來要講的話對自己很重要,也或許是對馬修而言很重要。但無所謂了,莫翰奇的命運早就和馬修的命運拴在一起了。他跟著馬修來到了叢林深處,在一個比較平坦的小溪旁,馬修停下了腳步。
“坐下吧,接下來要對你講的東西很多,而且我只說一次,你要認認真真的聽。一定要記住今天我說的一切。”馬修開口說道。
“每一個字?”莫翰奇有點疑惑地問。
“對,每一個字。”在聽到馬修不容置疑的回答後,莫翰奇保持了沉默。他不知道馬修要說什麼,但是他感覺到了不安,彷彿生命中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即將消失的感覺。莫翰奇感覺胸口有點悶,但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好看著馬修,聽聽他要對自己說什麼。
“小讓啊,雖然皮埃爾家族成員大多都是莫尼耶從帝國各地尋找到的夥伴。都有著各自的姓氏。但是我姓克萊蒙。即使是今天,我內心也不承認自己是皮埃爾的一員。只能算是一個外人,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姓氏。我原本也不姓克萊蒙,至於之前的姓名,太久遠了。我也記不清了,我只知道我遇到了主人,然後主人將他的姓氏賜予了我,並給我取了名字,馬修。克萊蒙·馬修。這個姓氏是真正偉大的姓氏,它不被世人所知,但它卻可以藐視新世界大多數的人。因為它的偉大啊”馬修說到這裡,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就像是虔誠的教徒在歌頌他的信仰一樣。
莫翰奇覺得今天的馬修很奇怪,一點也不像是自己認識的他。就像是一個瘋狂的陌生人在說著胡話,莫翰奇忍不住出聲打斷了馬修的話。“偉大?有多偉大?比皮埃爾還偉大?比帝國國王的姓氏還偉大?馬修,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聽到莫翰奇的疑問,馬修不屑地撇了撇嘴。“既然你都問起了,那我就好好跟你說說吧。故事還得從上個文明說起。”
“上......上個文明?”莫翰奇被馬修說的話給嚇住了。
“不要打斷我說話,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仔細聽我把話說完”沒有給莫翰奇回答的機會,馬修繼續講述關於他的往事。
“我是大概兩萬年前出生的人,具體時間我確實記不清了。但這些都不重要。我記得當時的我還是個小孩子,當時的局勢動盪不安,到處都是致命的危機。我都不知道我的父母長什麼模樣,他們從未出現在我的記憶裡,我從記事開始就是在一支流浪者隊伍裡,或許他們還活者,或許早就不在人世了。那時的我並不關心這些,因為這些都與我無關,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和現在一樣,躲避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以及尋找到救命的食物。還好那時候隊伍裡面還算和諧,有些大人會把自己的食物分一小口給我,讓我不至於餓死。”
說到這裡,馬修的眼角泛起了絲絲淚光,但他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說道。“我就是這樣吃著百家飯,一天天長大的,而當初幫助過我的那些人,卻換了一批又一批。因為每天都有人死去。有些人知道自己要死了,會把食物分給大家,把生的希望留給眾人,而有些明知必死,卻展現了最後的瘋狂,他們攻擊隊伍裡的其他人,搶走他們的食物,有的還......有的還把活生生的人給......”這時的馬修已經泣不成聲。莫翰奇能感受到馬修當時的絕望,他沒有經歷過,但他能夠想象。這七年間他所經歷的和馬修曾經經歷的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他理解馬修的感受,因為當他回想起和大家一起逃難的時候,也曾發生過讓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情,還好當時有族人和馬修保護他,安慰他,才讓他沒有放棄生的希望。他這時候很想安慰馬修,但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但他還是開口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逃難,當時發生了什麼?也是像現在這樣的戰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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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和當時比,現在的情況簡直算是很樂觀的了,你沒有活在那個時代,不知道戰爭到底可以達到什麼樣慘烈的地步。那是被後來倖存下來的人們稱為諸神的黃昏的戰爭啊,整個大陸的文明都在那一次的浩劫中被毀滅,而我之所以能在那次戰爭中活下來,是因為我幸運地遇到了主人。”
“那時候我們的隊伍同時遭遇了精靈軍隊和獸人軍隊,儘管他們的目標都不是我們,但是他們也沒有要顧及我們生命的意思,他們就在我們面前開戰,我們被捲入其中,我見勢不妙找了個方向就逃了出去,我一直跑,一直跑,不敢回頭,直到精疲力盡倒在叢林中。”
“幸運的是,在我昏迷期間,並沒有人或者野獸襲擊我,讓我得以倖存,但是之後該怎麼辦,我不知道,我一個人在森林裡面遊蕩,我不知道該去哪兒,該做什麼。森林裡並不是總有食物,在之後的三天裡,我沒有吃過任何東西,而憑藉我那幼小孱弱的身體,並沒有能力獵取野獸。但是我餓啊,我沒辦法,我知道再不吃東西我就會死去。而在時我聽到了狼嚎聲,一匹瘸腿的灰狼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沒有逃走,轉身迎向了它。它是那樣瘦弱,和我一樣,而且還瘸了一條腿。我沒有同情它,就像它沒有同情我一樣,我們都是各自眼中的食物,我們很有默契的一起撲向了對方,我們在地上不停翻滾糾纏。我當時腦子裡就只剩下一個想法,殺了它,殺了它。我用牙齒咬,用腳踢,用胳膊勒。一直重複著這些動作,直到我累的動彈不得,才發現它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我累極了,癱在地上只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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