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奐!”
下朝後,端木梓終於忍不住,於半路攔住了又要往朝霞宮前去的尉遲奐。
“端木丞相,不得無禮!”克公公嚴肅地站到皇上身前,卻被端木梓一把推翻在地。
“端木梓,你幹什麼!”尉遲奐有些不快,平白無故對自己做出無理舉動,甚至連他的奴才都打?
端木梓極力忍下想揪起皇帝的衣襟,順便給他來一拳的沖動,因為周圍的人不少。
他只得狠狠地盯著他,冷道:“昨晚幹了什麼,你都忘了?”
尉遲奐微凜,昨晚昨晚,又是昨晚!
他真的不記得了!
見尉遲奐不回答,端木梓氣得怒火升騰,“你昨晚差點殺了芷薇!”
若不是尉遲漣及時趕到,現在他恐怕要為愛妻收屍了。
雖然芷薇也因療傷,一晚上沒回丞相府。
“什麼時候的事?”提起白芷薇,尉遲奐總算是清醒了些,昨晚發生的一些事又逐漸清晰起來。
他回想片刻,不禁大駭:“昨晚的刺客難道是……”
“她怎會是刺客!她是被人陷害的!”端木梓低吼著,“而你倒好,溫香軟玉在懷,連芷薇都認不出了!”
尉遲奐不可置信地後退幾步,他,他昨晚的確是對那個刺客起了殺心,一是擾了他的興致,二是……大家明裡暗裡地誇贊洪蒼穹,他不服。
不服於眾人心中,他是那種優柔寡斷的形象。
現在回想起來,昨晚的確太過沖動了些,至於為什麼……他真的不知道!
“芷薇現在如何了?”尉遲奐關切問道。
“你沒資格關心她。”端木梓冷笑幾聲,看他的眼神滿是失望。
“朕……並非有意!”
雖然知道解釋即是掩飾,但尉遲奐現在除了解釋,還能幹什麼呢?
“我們對你鼎力相助,現在倒好,一盤好棋被你下成這副模樣!”端木梓冷哼搖頭,轉身離開。
“你好自為之吧!”
尉遲奐愣在原地,他現在腦子快糊作一團了。
而不遠處的大樹下蹲伏著看戲的鄺心則笑得一臉得意,示意身邊那個被她刻意攔了會的朝霞宮侍女。
“可以去請皇上了。”
鄺心領著小緒,隨同洪蒼穹的直屬禁衛軍,在眾臣的歡送下離開。
跨出那皇宮大門,她頓時感到心頭徹底一鬆,長舒了一口氣。
想來原主自上一世的經歷後,這荀國皇宮,她只當做是極為沉重的枷鎖。
馬車裡,洪蒼穹見她這副模樣,很是心疼。
他緊了緊自家女兒的手:“不如,咱胡扯個理由,病逝也好,暴斃也好,別再回去受罪了。”
“遲早是要離開的,不差這一時半會。”鄺心搖頭,“兒臣還沒看著尉遲奐死,怎能先跑了。”
“這尉遲奐真會如你那計劃所言,變作一名昏庸君主?”
洪蒼穹總覺得鄺心那計劃有些託大,“若非他那人品,關於做皇帝這方面,他還是有點能力的。”
“皇帝昏庸與否,不在於他能力如何,表現如何,更重要的是,他的臣民如何看待他。”鄺心輕笑著,望向窗外。
“失去民心,遠比失本心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