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心走出養心殿不久,便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著。
好大的膽子,在皇宮內跟蹤她?
思索片刻,鄺心嘴角微不可聞地翹了翹,打發走隨行的宮侍們,讓她們先回鳳棲殿。
自己則是慢悠悠地朝禦花園走去。
身後的那人果然也跟來了。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禦花園,卻見鄺心並未好好賞花,而是在各種花叢樹影間來回穿梭。
見那人與她一道穿梭起來,鄺心陰惻惻一笑,從袖中取出一隻瓶子,悄悄潑了些粉末出來。
禦花園正值花期,她手中這迷藥的味道本就極輕,很快便被花香所掩蓋。
果然,沒多久,那人的行動逐漸遲緩起來,很快便暴露了行蹤。
他先是一驚,才覺自己不知不覺中了毒,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皇後已轉身,慢悠悠地朝他走來。
鄺心湊近這個太監打扮的男子,見他模樣極為稚嫩,想必也就十三四歲年紀,比那尉遲漣還小。
“說罷,跟著本宮做甚?誰派你來的?”
男孩沒說話,晃晃蕩蕩,已經有些站不穩了,只得往一旁的樹幹上靠著,別了臉,當沒看見她。
小樣,還挺有脾氣的!
“你中的可是我百盛國的奇毒,五步失心散,若再不老實交代,拖久了,你可就得永遠這麼大了喲。”
鄺心笑道。
男孩依舊是不說話,一副任憑處置,英勇就義的神情。
“既然你不肯說,那本宮只好自己動手了。”
見鄺心直直朝他走近,且已伸出手,他眼眸猛地閉緊,死就死吧!
然而該有的死亡痛楚並沒有來,只感到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在他身上游走。
男孩一愣,睜眼朝這雙不規矩的手的主人看去,她,她是要幹什麼!
他只覺雙頰燙得嚇人。
鄺心摸索一陣,終於從他的腰帶處摸出一塊玄鐵牌子,看了眼,瞬間明白了。
“你是鐘子羲的手下吧?”
鄺心將牌子在他眼前搖晃著,他想奪回來,卻使不上力氣。
“本宮和鐘子羲,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他是同意了本宮的要求,才離開的,怎麼,現在反悔了?”鄺心收起笑容,冷聲質問。
男孩終於開口了。
“你,你……偷了主子,的東西,我,我來……拿回!”
鄺心頓悟般點頭,也從袖中取出一枚看似一樣,卻更特殊些的金牌,“你說這個?”
見男孩使出吃奶的勁兒伸手要奪,鄺心卻後退數步,調笑道:“本宮憑本事拿來的東西,豈有還回去的道理?”
鄺心很清楚,鐘子羲這枚令牌不光是他的家徽,調動那塞北大軍同樣要使用這塊令牌。
偷過來除了讓宸妃安心,更是多留了個心眼。
那鐘子羲,她還不確定是不是那個“他”,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情緒,阻礙任務的完成。
該利用,就得利用。
“你,你……”
男孩又氣又急,“你真是……不知好歹……那,那東西,對我家,主子……很重要!”
“重要的話,讓他自己回來拿呀,怎麼派你個小娃娃過來,也太小看本宮了。”
鄺心毫不在意地笑著,只見那男孩雙頰憋得通紅,沒多久竟雙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怕死急火攻心誘發了藥效,鄺心無奈地搖頭嘆息著,將他背了起來,帶回鳳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