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研社不招新,大家畢業後便廢社了,不過社辦卻成了眾人相聚的最佳地點。
鄺心吃起了某古董世界留下的老本,畢業後留在s大當了歷史系教授,她懶得到處走。
鐘離鏡也留在s大,理由和鄺心一樣,雖然她不怎麼信。
一晃就是六十年過去,鄺心的臉上爬滿了皺紋,一頭烏黑的長發也變成了灰白。
在學生們恭敬的注視中,鄺心晃悠悠來到老歪脖子樹下,緩緩地爬上去坐著。
在歪脖子樹上看夕陽,是她每天傍晚都會做的事。
身旁一陣異動,一個抖擻的老人坐到了她身旁,手裡拎著一隻飯盒,朝她揚了揚手。
“想吃嗎?我做的。”
“每天都說一樣的話,你不膩啊。”鄺心慢吞吞地接過飯盒,這麼多年來,菜色換了無數,從香脆變成軟糯,提醒著她時間不多了。
“不膩。”鐘離鏡笑著回她,與鄺心不同,身為鬼族的他雖然外表能幻化成與她一個年紀,但內裡那顆心髒正值盛年。
無法逾越,只能陪伴。
樹下路過的學生均一臉羨慕地看著兩位老人相攜的身影,s大兩位教授威名享譽學界,人盡皆知。
明明走得極近,卻一直沒有結婚,也沒有公開表示在一起。
大一新生一開始覺得遺憾,可到了畢業時卻又全都看透。
婚姻或許對他們來說只是束縛而已,這樣自由地相攜,恐怕才最適合他們。
今天的鄺心感到特別累,她輕輕靠到鐘離鏡肩頭。
“謝謝你。”
身旁的男人猛地一顫,小心地伸出手摟住。
s大學生們彷彿看見了奇景,恐怕這是幾十年來,兩位教授靠得最近的一次!
可當夕陽最後一抹餘暉散去,大家卻陷入了無盡的沉痛與思念中。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