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的雪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晶瑩剔透,窗戶上的亮光映照的文靜宜臉上的淚珠也分外鮮明,寧溪心裡興奮更多一些,甚至有些欣羨,年輕的姑娘為了愛情而流眼淚,是多麼奢侈可貴的事情啊。
她的心卻早已蒙上了層層塵世的濁氣,面對感情總是考慮了諸多現實,少了那麼一點純粹。
她從前總覺得人生最寶貴的事情是有選擇,她重來一回後有了更多選擇,心境卻遠不如從前,不敢冒險,規勸自己理性思考,面對陳壅總有些退縮,她心裡不是不遺憾的。
寧溪掏出帶著淡淡皂角香味的手絹拭了拭文靜宜臉上的淚水,收起笑容正色道:“你是不是有些心動?但心裡總不踏實,怕他是騙你的?”
“我才沒有,誰會喜歡一個老男人,一個就會耍弄人的騙子。”文靜宜眼裡無限怨尤,她可不會忘了他調走時,跟她一聲招呼都沒打的仇,以前都是自己追著他,這些年也沒動靜,突然就跑回來說這些話,讓她怎麼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咱們去玩一趟怎麼樣?”寧溪看她強裝不在意的樣子,心裡有數了。
“沒心情。”
“去寶安縣玩,有心情了嗎?”寧溪把臉湊近,玩味的笑道。
“你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文靜宜發誓再也不會主動了,現在追過去,她的臉往哪擱。
“聽說那裡有很多外國人來做生意,咱們也去看看,說不定能買到好多好東西,如果遇上物美價廉的,多買點回來,說不定還能發點小財呢。”
“還說你不是故意的,要出去玩買東西,去上海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去這麼個小縣城?”文靜宜依然低垂著臉,覺得好朋友都不能理解她的難過,真是傷心死了。
“那可不一樣,對外開放寶安縣可是頭一個,上海都比不了,我知道你心裡有些牴觸,咱們不去找他就是了,他不好,咱就不要他,等上了大學,好的男孩子多著呢,以你的異性緣,還不是隨便挑。”
文靜宜聽她一個勁的想去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縣城,有些氣惱道:“以前都沒聽你說過要去寶安,偏偏聽說他在那,你就要去,你什麼意思?”
“嘿嘿,靜姐姐,你不會以為我對他有意思吧,我直說了吧,我以前的打算是過幾年,大學畢業再找幾個小夥伴一起去,現在想立即去,確實是因為他在那,因為我有點害怕安全問題。
那個地方剛剛開放,可能會有些亂,過幾年會好些,但是現在我知道有個熟人在那當幹部,我就不怕了,大不了厚著臉皮上門求助唄,你如果不想見他,我就不告訴你也一起去了,總之,那個地方現在遍地是機會,不去可會後悔一輩子的哦。”
寧溪如實說了自己的打算,文靜宜臉上緩和了些,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好朋友就是個財迷,但也是個謹慎的性子,這樣是說的通的,是她一直在鑽牛角尖,忽略了她的愛財本性。
好吧,誰人不愛財呢,只是家裡除開最困難的那幾年,一直沒短過她開銷,她對錢沒啥感覺,不過自己有錢還是不一樣,就像她想買塊手錶,一直沒如願,就是家裡覺得太貴了,等以後結婚的時候婆家自然會買的,現在買也是浪費,為此,她還鬧了好幾天的脾氣呢,可是一塊手錶就是爸爸三四個月的工資,貴是真的貴,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她現在又想起這個事了。
“溪溪,你說那邊既然是開放的,那進口手錶會不會比咱們這便宜些?”文靜宜語氣輕鬆起來了,想想其他的好東西,為了感情的那點幽怨好像少了些。
“那是肯定的,那裡有很多優惠政策,成本低了,物價自然就便宜了,還有國外還有一種電子錶,估計就幾塊錢一個吧,直接顯示數字的,看時間比那要上發條的老黃牛手錶方便多了,就是看起來格調上差點意思,但是樣子卻時髦多了,不瞞你說,我這次的主要目標就是它。”
“真的嗎?還有幾塊錢的手錶?我決定了,咱儘快就出發,逛世界,發大財。”文靜宜眼睛都亮了。
“哎,某人不是對掙錢一向沒興趣嗎?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文靜宜人如其名,平日裡好靜,愛讀書,更愛朗讀,對著鏡子讀書,是她最喜歡的事。
“哼,這還不是跟你學的。”
兩人哈哈大笑,震落了枝頭的雪花。
兩個姑娘說風就是雨,第二天就買票出發了,到了地方,寧溪才給家裡寫了封信,當然,以時下信的速度,等信到的時候,她大概都該回去了。
兩家人都以為自家閨女在對方家,絲毫沒擔心,兩個姑娘常來常往,根本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直到嶽池打了長途電話給文家,文爸才知道閨女跑到幾千裡外去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但是聽聞兩個姑娘在嶽池那,一切安好,才放下心,但是這不聲不響的就去找人家男孩子,實在是太不矜持,當即決定讓兒子去把閨女接回來,就算要談婚論嫁,也沒有這樣上趕著的呀。
嶽池再三保證他會盡快把人送回家,文爸才勉強答應,不讓兒子親自去一趟。
掛了電話後,嶽池那顆心還在突突突突的跳著,怎麼會有這麼膽大的姑娘呢?
今天如果不是他出去視察,正好碰上,怎麼能想到他心心念唸的小丫頭跑到他跟前來了呢?
可是看這一身破衣爛衫,不會是乞討來的吧,一問,兩人都沉著臉不開口,他只好先帶回去,寧溪才告訴他,兩人都來半個月了,還再三讓他保證,絕對不把遇上她的事告訴陳壅,否則就跟他絕交。
他看著兩個原本清麗單純的小姑娘狼狽的模樣,來不及多說,只能先安頓她們住下,吃飯休息後再說別的。
乘著這個空隙,他先給文爸打了個電話,果然是偷跑出來的,他的心都揪起來了,誰知道這半個月兩姑娘都經歷了什麼,到底該不該給陳壅打個電話呢?
他心裡有些猶疑,作為好兄弟,若什麼都不說,是不是不太仗義,可是寧溪與他也是多年相交,既然答應了,自是不能背信棄義,正在兩難之際,他卻收到了一個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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