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眼前的人卻面目猙獰,臉上還掛著一副大仇得報的快感。
寧溪沒有慌,最壞她還有最後一招。
“張富,大家都去地裡拔草了,你怎麼在這兒,你曠集體的工,我要去告你。”經前事兩家已徹底鬧掰。
寧溪索性先發制人。
果然張富有些心虛,但一想到今天的成果,他又覺得今天這工曠的值。
說話間,寧溪乘他回頭跟自己說話的功夫,猛的將糧袋子拽到了自己手裡,這一下,在場的幾人都沒反應過來。
文紹南看到寧溪的動作後就鬆了手,張富原本使足了勁,被閃的一個趔趄。
二十斤左右糧袋子,寧溪剛才拽的太用力,手心生疼。
她極力保持鎮定,可是不知道張富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想做什麼,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動作。
張富一看,手裡空了,急怒道:“拿在你手裡也一樣,你家賣糧是跑不了了,你現在就跟我去大隊部說清楚。”
“說什麼清楚,我家親戚帶著禮當來看我奶,現在要回去了,總不能讓人家空著手回去,給裝點家裡的東西不行啊。”寧溪本能的解釋道,解釋完她就後悔了,她幹嘛要跟這種人解釋,解釋就是掩飾呀,說的越多不是顯得自己心虛。
嘴比腦子快,真是笨死了。
“你敢開啟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嗎?”
“幹嘛給你看,讓開,別耽誤我上學。”
也不知道被誰看見了,明明天沒亮就去隊長家把糧拿回來了,這會上工的上工,上學的上學,路上連個行人都沒有,偏偏這個人不知從哪鑽出來的。
“溪溪,靜靜,你們都進來。”寧奶奶拄著柺杖站在門口,底氣十足的道。
張富卻要去搶寧溪手裡的糧袋子,文紹南側著身子居高臨下的站在張富面前,擋住了他伸出去的手。
寧溪乘機提著糧袋子就跑進了家門。
她在裡面都聽到張富扯著嗓子喊著:“寧滿明家賣糧了,賣糧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文紹南想去捂他的嘴已經來不及了,遠遠有人走過來,他搞不清狀況,不好再做什麼,怕給寧溪家惹麻煩。
這賣糧可是個大罪名,他這一嗓子喊出去,即使沒證據,也會給寧溪家惹下很大的麻煩。
此時只能是說什麼都不認了,反正也沒什麼確實的證據,眼前的人也沒看到袋子裡東西。
寧溪也知道這事是躲不過去了,她提著袋子出去,將袋子往張富手裡一送道:“你拿著,今你如果證明不了我家賣糧,那就是你賊喊捉賊,喊幾聲誰不會啊。”
寧溪說喊就喊:“張富賣糧了,張富賣糧了,都來看啊,這有個階級敵人。”
“你別得意,馬上你就該哭了。”張富大聲道。
“都別喊了,事情沒搞清楚,就這樣喊是要把整個隊都連累了嗎?”手裡還提著鐵鍬的吳隊長已經站在他們面前。
張富還在張望著,很快支書也出現了。
看到這,寧溪才明白,人家剛剛都是緩兵之計呀,早準備好後手了。
既然都公開喊出來了,就只能當眾解決了。
隨之趕來的社員將寧溪家門前的草地都站滿了。
支書道:“說說是怎麼回事?”
張富搶先開口:“我早上發現有陌生的城裡人到滿明家買糧,正好被我抓住了。”
“是你手裡的袋子嗎?”
“是啊,這大半袋子,估摸著得好幾十斤呢,這可夠勞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