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嶽池說的門牌號走過去,找到了文靜宜家的大門,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壓抑的哭泣聲,寧溪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可是難得有一個投緣的好朋友,若真有什麼事,或許自己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輕輕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出來一個二十歲左右微胖分方臉男子,他開門後看著這個陌生的小姑娘道:“你找靜靜嗎?她在樓上,我去叫她下來。”但是卻並沒有讓寧溪進門的意思,他站在門口喊了幾聲,都沒聽到回應,踟躕了一會兒,道:“你上去找她吧,家裡有些亂。”
“嗯,謝謝。”
寧溪跟著他進去之後,看到進門的客廳裡有些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櫃門開著,地上也散放著一些書籍和雜物。
她這不速之客來的真不是時候,硬著頭皮上了樓梯。
文家是個複式樓層,傢俱齊全考究,還有大小三組沙發,只是似乎有些地方翻起了皮,不像自然損耗,更像被惡意破壞。
無暇多作猜測,已經到了門口,年輕男子道:“靜靜,你同學來找你。”
文靜宜帶著哭腔道:“誰呀。”
寧溪回道:“是我,溪溪。”
文靜宜把頭從被子裡伸出來,看見寧溪站在她面前,衝過來抱住她道:“溪溪,你真好,還來看我,現在都沒人敢上我家來了。”
“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用這萬能金句安慰著她,其實也是大實話,只是這節骨眼上沒人信而已。
“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爸只是正常教書,勸學生好好學習,準備參加高考,然後就一堆人衝到我家裡來,把我家翻得亂七八糟,我爸到現在也沒回來。”文靜宜邊哭邊說,想起那些平時都哄著她玩的大哥哥大姐姐,突然就變的凶神惡煞,現在說起來仍然有些心有餘悸。
寧溪想這大概是因言獲罪了,跟目前上面要做的事不符造成的吧。
她曾經混某乎的時候聽過一種說法,就是這時候的高考改革就是要打破按照考試成績錄取的辦法,因為這是封建科舉制的延續,選拔出來的都是出身世家的學生,而廣大底層工農子弟卻很少能上大學,改變錄取辦法就是要讓國家真正的主人能是哪個大學,這種初衷看起來是沒毛病的,可是真正落實起來卻與當初的精神背道而馳。本段可忽視)
是呀,上面都說不考試了,你還偏偏說要好好學習,準備考試,這可不得遭人恨嗎,尤其是成績差幻想靠推薦上大學的人。
“靜靜,叔叔這個事應該不大,畢竟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這個時候主要整治的物件是大學,中小學的風暴還麼真正開始呢。
“怎麼不大,聽說我爸很有可能會被開除。”文靜宜有些激動道。
“現在你家是怎麼打算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聽我哥說,已經去找過舅舅和大伯了,看能不能花點錢保住工作,我爸是公辦教師,如果不能幹工作,我們家的日子也要過不下去了。”
“靜靜,如果你信我的話,你能不能把你哥叫上來,我跟他說說。”
“你要說什麼,跟我說就行了,不過我現在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了。”文靜宜低下了頭,無奈道。
“我不是找你幫忙,我有個想法和猜測想跟你哥說說。”
“跟我說也一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