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著去車站,寧溪心情比較歡快,難得見到文靜宜這樣活潑又大膽的姑娘,在一起相處肆意快活,很有意思,結識了好朋友的喜悅勝過了對嶽池能否幫她的擔心,這條路也沒那麼漫長了。
緊趕慢趕的買上票,可是還沒有到發車時間,最後一趟車,要多等等才走。
她跑到附近一條街上的商店,買了肥皂,給奶奶買了一個棉線帽子,花了一元三毛錢。
回來時路過書店買了一本新華字典。
坐到車上時,她感覺胃有些難受,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午飯加晚飯,就吃了幾塊餅乾,也不頂什麼。
車在山路上慢慢晃悠著,她餓的更心慌了,可是她也不敢從空間拿東西,隔空取物是不行的,只能偶爾心想事成,還是會直接掉出來的,這樣當著一車人調出不知什麼吃食,有點嚇人,忍忍吧。
嶽池回家後,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紙包,房子裡還殘留著一股甜膩的味道,無奈笑著自言自語,這文家小姑娘挺有心的,吃完走的時候還給自己留了,開了一天的會,又累又餓,也懶得做飯了,食堂今天吃的又是糠糰子加白菜湯,他著實有些吃不下,戰爭時期,也沒辦法。
金黃色的蛋糕呈現在眼前,邊上有些壓扁了,酥軟香甜的味道直衝衝的,讓嶽池無力思考其他,大口大口的吃起來,直到吃的太快噎住了,他放下找暖瓶倒水。
只剩下最底下的一點殘水,倒了一口,明明早上的時候還有半壺呀,這文小姑娘是個水牛嗎?這麼能喝,算了,看在這麼好吃的蛋糕的份上,原諒她了。
才兩塊,不夠塞牙縫的。
他心裡知道,這已經是難得的奢侈品了,有錢也買不著,只有不知憂愁為何物的文家姑娘,才這麼大方,把這好吃食送給一個鄰居吃。
肚子裡有了食,腦子就有點混沌了,迷迷瞪瞪的就睡著了,沒有再想起什麼。
天快擦黑時,寧溪終於下了車,準備從路口走回去,沒走兩步,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原來是爸爸看她沒跟學校老師一起回來,不放心就一直在路口等她呢,說起來,爸爸對她算是比較溫柔仔細的了,對哥哥寧成一個不滿意,就上手了,可是從來沒有兇過她。
黑暗中有些感動,還有些惆悵,哎,有個人陪,就不怕走路了,可是餓呀,本來還想等下了車,在路上找個隱蔽處進空間吃頓好的再回家呢,現在回去家裡也沒啥吃的,此刻的她能吃一頭牛。
無力說話的寧溪只簡單說了一下自己什麼時候坐上車的,就再不想開口了,邁著沉重的步子終於到家了。
家裡人已經準備要睡覺了,沒有娛樂活動,天黑就上炕睡覺,說話也不點燈,省油。
寧溪跟爸媽打過招呼後,回到屋子,看到姐姐在掃炕,道:“姐,還有吃的嗎?我有些餓。”
寧花為難道:“你沒吃飯嗎?還以為你在縣裡吃過了,不是帶錢了嗎?沒做多的飯,我去給你煮個雞蛋吧。”
“算了吧,雞蛋要攢著賣錢,有沒有饃饃,我吃一個。”
“家裡的細糧不多了,媽說最近儘量吃稀的,沒蒸饃饃。”
“姐,你去給我蒸兩個雞蛋好不好,我好餓呀。”寧溪實在累得不想動了,跟姐姐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