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的小路上還未化盡的積雪嶙峋各異,麥田裡露出綠色點點,青翠可愛,不甘寂寞的小麻雀出來覓食,冬日裡的一場雪是來年的福氣,也為蕭瑟枯黃的黃土風光平添了一絲明亮。
想著陳壅許諾的那些品種不一的票券,寧溪心裡難免有些雀躍,米麵糖對她而言並無稀罕之處,現代供應應有盡有,物美價廉,即使來了這裡,自己的空間裡也存著不少,一個人偶爾解個饞也不是什麼問題,可是一想到可以光明正大的豐富一下家裡的吃食,順便找點改善生活的路子,甭提多美了,不求風風光光幹出多大一番事業,但求在自個家裡光明正大的吃上一頓飽飯,不過分吧。
陳壅許久沒有回來,大地銀裝素裹,麥田蓋上冬被,讓南方長大的他覺得新鮮又充滿希望,暫時的風雪過後,可不就是春意濃濃嗎?
二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話。
“媽,家裡來客人了,你在哪兒呢?”推開大門,寧溪就喊開來,讓家裡人有個準備,不致突然出現,出現什麼尷尬之事。
寧溪故意放慢腳步,聽著迴音,只見寧會芬掀開門簾,從灶房迎出來,嗔怪道:“陳幹事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溪溪成天唸叨呢,快請進。”
陳壅嘴角微微露出笑意,看見寧溪撅著嘴懊惱的樣子,很是可愛。
寧溪故意錯後一步悄悄道:“他升官了,現在是陳科長,中午在咱家吃飯,還有......”
寧會芬眉間的笑意更深了,不等寧溪說完,就跟了進去,熱情的說著:“陳科長,還是你想著咱村裡,大過年的竟然回來了,不過也不會讓你失望,你是城裡人,不知道,鄉下過年才熱鬧呢,到時候舞龍舞獅,耍社火,走柳木腿,還做燈籠,家家戶戶放鞭炮,那個熱鬧啊,真是這家看完看那家。”
“媽,你說的這都是過去的事吧,現在過年就大年三十歇一天,哪有那麼多花樣兒了,再說,大家哪有錢搞那些。”寧成從炕上下來,邊穿鞋邊說。
“看我真是糊塗了,老想著過年那些熱鬧事呢,卻忘了都兩三年沒有這樣過過年了。”說著似是懊惱的嘆了口氣。
寧會芬招呼著陳壅坐下,又客套了幾句,才道:“陳科長,你先和成成說說話,讓溪溪先幫我做飯去,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寧姨,你就叫我小壅吧,別這樣客氣,等我住過來,咱們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還有很多要麻煩你的地方,希望你別嫌棄,我不挑吃,吃啥都行。”陳壅像一個小輩般站起來跟準備出門去做飯的寧會芬親切的說了這麼一句。
寧會芬卻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叫住過來,他都升官了,難道不是該回城了嗎?還要待在這嗎?又怎麼會住自己家呢,她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上次來的公社領導,可是人家連口水都沒喝,這陳科長住自己家,恐怕不大方便吧,一時之間,心裡有些惱怒起來,是不是溪溪口無遮攔的請來的?
她無暇再多想,只愣了片刻,便含糊的回了一句:“是是是,你先歇著,我去做飯。”
母女二人到了灶房,寧會芬本來想拿出四十多年的擀麵本事好好擀碗長面招待貴客的好心情煙消雲散,直接道:“溪溪,隊裡這麼些人,支書隊長家,誰家不比咱家情況好,為啥要住咱家呢?你怎麼跟他說的?”
寧溪一聽就知道她媽肯定是誤會了,自己哪會盼著家裡多個外人呢,雖然做過心裡建設後覺得這個外人也是有很多可取之處的,但是風險也是大大的,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媽,你先和麵,我慢慢跟你說。”
她把陳壅帶了十幾個人到隊裡來參加勞動改造的事說了,差不多的人家可能都要分上一個兩個,而且看情況說不定以後還會有更多的知青會來村裡。
與其讓那些不知根底,孤身一人來此的知青住家裡,還不如就讓陳壅住下,好歹熟悉些,當幹部的人待遇差不了,自己家也可以跟著尋點方便,指不定他啥時候就走了呢。
一番分析後寧會芬平靜了些,長出一口氣道:“哎,咱們這本來產糧就少,還來這麼些人,也不知道以後吃啥。”
“媽,這樣的話可不能在外面說,人家也是靠勞動吃飯。”
“屁個勞動,城裡來的大姑娘小夥子哪會幹地裡的活,再說隊裡就那麼點地,哪裡需要那麼多人種。”
說完又默默的去和麵,緩緩說出:“你說的意思我明白,隊裡天天學習,我能不知道嗎?可是咱這實在沒荒可墾啊。”
寧溪往灶火裡架著柴火,嚴肅的說道:“媽,你覺得現在隊裡打的糧食多,還是以前打的糧食多?”
“以前都是自己的地,誰知道誰家打多少糧。”
“那就說咱家以前一畝地產的糧多,還是現在隊裡產的糧多?”
“當然是咱家了,隊裡的地種的時候土下面挖薄薄一層,能長什麼好莊稼?”
“所以,媽,關鍵不是地多地少的問題,就現在這些地也可以養活我們所有人的,或許知青的到來也是件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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