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讓他治理得僅僅有條,魔尊不只是會用武力,用武力的只是勇夫。
勇者可震天下,某者才治天下。顯而易見魔尊是有勇有謀的明君。是得天地的君主。可魔尊的志不在天地主宰的方面。否則這六界早該統一了。
恍惚間,她看到那把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正是那個熟悉的身影。熟悉到他的背影凝刻在她的靈魂裡。
筱熙伸出手,想觸碰他的背,可是在碰到的那一刻,所有的喜悅與夢都在此時被打碎。
她再也抑制不住的淚,瞬間崩塌決堤。能把心中所有的苦在這裡一洩而出嗎?一直當一個堅強的人,只讓她在一刻心裡鬆弛一下,不要總壓抑心中的累。筱熙順著桌腿,身體蜷縮在桌下,頭埋在雙膝之間。
不知這樣狀態過了多久,意識都有些模糊在半醒半夢之間,一聲刺耳的瓷器碎裂聲,把她從這種狀態中吵醒。
接著就是一陣陣的聒噪聲,好像外面的人打了起來。筱熙皺起眉頭,心生一種厭煩。她的心緒被硬生生的打擾、阻礙。
筱熙推開門,發現離書房不太遠的一座寢宮裡,正鬧得雞飛狗跳的。一些瓷器什麼花瓶、碗、茶壺、杯具滿天飛。
“什麼人在這裡如此撒野?”筱熙問道身旁一個急匆匆要逃跑的小丫頭。
“是,是妖界公主,扶琳!你,還是”那個驚魂未定的小丫頭,怯生生地說道,但她話還沒說完立馬就跑走了。
筱熙沒有管就任她逃跑了,她走到那裡,那裡已經沒有誰敢靠近。裡面還是有人不斷的仍出東西,還不時地有女子的哭訴聲傳出。凝重的表情出現在筱熙的臉上,她的臉好像渡上了一層冰寒。
在筱熙往屋裡進的時候,一個白瓷花瓶就從筱熙的身邊飛過,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白光,應聲的碎裂在地面上,飛花四濺。
筱熙只微微的瞥了一眼,便從碎片中認出了有一張鳳羽的花瓶畫面。她認得這支花瓶,那時剛來服侍魔尊時,就見他的寢宮裡擺著這支花瓶。還看到魔尊在失神冥想的時候,總是把眼不自覺的落到這支白瓷花瓶上。
筱熙知道這支花瓶對魔尊有一種特殊的寓意,而畫面上的凰現在她終於明白那是畫得誰,原來就是她。魔尊現在沒有了,把他僅留下來的這種念想也給毀掉了。人在的時候,毀掉的東西還不太在意,可現在人沒了,這些東西對活著的人寄託思念,也是一種慰藉。可有人卻在這時生生的把她最珍惜的東西打碎,是在她的心中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筱熙不自覺的握住心口,那裡真的很痛。
裡面的聲音還在吵鬧,筱熙寒冰的眼眸一股駭人的殺氣充斥在其中。裡面的人可能還不知道將會有什麼厄運降臨她的頭上。
森嚴的殺氣讓這裡又冷上了幾度,筱熙一步步穩健的邁步踏進寢宮裡。那裡的甬道真是一片狼藉,滿地的紙屑、碎片、筆,橫七豎八的堆積在地上。基本上都沒有落腳的地方。當走到裡宮的門口,一個影子又朝筱熙站立的位置快速地飛了出去,好像長了眼睛一樣,就朝她的頭飛了過去。
筱熙不躲也不閃,仍是平靜的對待。當“飛鏢”就要飛到她的頭上時,甚至都感覺到涼風在額頭上掠過。東西在筱熙額頭旁的一角硬生生的給停住了,就懸浮在半空中,一動未動。它們好像很聽筱熙的話,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而這時屋裡的人,也停止了哭鬧,終止了這種無理的行為。看著筱熙站在那裡,她也驚了一下。突然意識到有人闖入,第一反應是禦起靈力防禦。在看清來人時,卻發現面前站著的這個人即陌生又很熟悉,為什麼會有這兩種矛盾的感覺同時存在?她也說不上來,說來人她當然很熟悉,就是恨她入骨的筱熙。但是說今日看到她的感覺為什麼和以前的不一樣,有種超然脫俗的感覺,這是她這個嫉妒者也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扶琳在複雜的眼神中,還是顯出一抹嫌惡的目光。她嘴角一提一種看似笑容的表情流露出來,那笑卻比哭還難看。
“你還活著,派出去的人,一個個都是廢物,連個女的都收拾不了。”扶琳恨恨的說。
“派出去的,難道……”扶琳知道說漏嘴了,連忙捂上嘴。
筱熙沒有說出來,她很快就聯想到,逃出魔界之後那些追殺她的人竟是扶琳派來的,那麼他們和魔界沒有關系,和魔尊沒有關系嗎?筱熙在心中暗忖。
“看來你們妖界的人也不過如此。你也真是費心,派了那麼多人來,結果不都還是一樣嗎?”筱熙用話詐她,看看她到底說不說真話。
“鳳筱熙,你別得意,就算那些廢物沒有殺了你,但你今天也別想活著出去了。”說著那女人就朝筱熙的身上撲過來。
看扶琳叫囂的火焰十足,筱熙在造勢上略遜一籌。可現在比的不是誰造的聲勢大、強,誰就有優勢,而是真正的生死相較。誰會敗,誰會勝,這就要看她們之間最後的較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