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熙這麼做也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如果再有人刺殺她,這也是逃生的辦法。這地道自從修建以來第一次用,她本想今後用不到,也不想冒那種危險。
當她從床板底下鑽出時,一身的灰塵,嗆得她咳嗽不止。水藍色的衣裙落上塵,渡上灰濛濛的一層,好不狼狽。
“這土人是從哪裡拱出來的?”說話的人聲音很清爽,卻把筱熙嚇了一跳。
今天是什麼日子,筱熙後悔她就不應該舉辦這場歌舞會,一些不相幹的人都會找到她。
筱熙抬頭,看到一個人手拿一隻酒葫蘆,坐在椅子上,還在不停的往嘴裡灌著酒,一身的酒氣。只是那雙眸依然灼亮不凡,不沾塵世的紛擾。
“公良先生!”筱熙不知心中是什麼感想,見到故友有喜悅,也有那段離別的憂傷。
“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那輕輕的一句問候,竟讓筱熙的鼻子有些酸澀。她盼了多久?希望故人來找她。他們也不過才認識一天,可現在看到他,筱熙心中還是暖暖的。
酒壺被公良斐別在了腰間,站起身看著她,雙眼中有流不盡的疼惜。
“你瘦了,不過長高了。”公良斐感慨的說道。筱熙記不住和他分開時,她的身高到他哪裡,只是感覺公良斐好高,她只有惦著腳才能夠到他的臉,他和那個人的高度一樣。
這時,感覺他還是那麼高,只是她不用翹腳了。
“你怎麼進來的?”筱熙疑惑的問道。平時她們這裡守衛仍是很嚴,一是怕有些姑娘會跑了;二是阻攔那些前來滋事的客官。
“我想來的地方應該沒有人能阻止了的。”筱熙輕輕地白了他一眼,一點都不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向院子,裡面依舊有很多巡邏的人穿梭。別說人了,就是飛進一隻蟲子都很難。
“難道你會隱形嗎?”筱熙仍很疑惑的望著他?
“不要討論這些沒用的事了,還想在這裡待著嗎?”公良斐岔開話題問道。他要走過來牽筱熙的手。
筱熙與他錯開,並依舊用機械的審視目光望著他。她開始懷疑他,那晚遭遇的黑衣人是怎麼被打退的,筱熙當時以為是神女顯靈,可仔細想想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黑衣人膽怯的樣子還在筱熙的腦海裡出現。
“怎麼,你不相信我?”公良斐的臉上有一抹憂傷佛過,旋即消弭。
“哎呦!鳳丫頭,你怎麼還在這裡啊?我以為你同你兄長已經離開了呢?”這時鳳姐走過來笑盈盈的對她說。
“兄長?”筱熙更為吃驚不是梅姐口中說的讓她離開,而是公良斐說的自己的身份,兄長?好陌生的稱呼,這個世界裡還有她的親人嗎?
公良斐對她眨眨眼睛,這時梅姐把筱熙叫到一邊用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鳳丫頭,你可真行。明明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在這裡受了這麼大的罪,你別怪梅姐,我這也不是才知道嗎?”筱熙聽到她話中的意思,那富家小姐的名頭都是這個“兄長”給她的。
“梅姐,在我落難的時候,是你幫助了我,這恩情筱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筱熙說完,那梅姐眼圈都已經紅潤起來,無法考證是真情,還是假意。
“真是捨不得你啊。鳳丫頭以後有時間再回來看看我們,這裡還是你的家。”筱熙聽到梅姐的話非常感動,在她周圍的人有幾個像梅姐那樣性情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也絕對不會強裝喜愛的。
在這裡她生活了三年,筱熙像每一個姐妹握手告別,園中的姐妹紛紛的落淚相送,她們眼中有羨慕的、有真心為她祝福的、有捨不得的……種種的情愫,筱熙都盡收眼底,心中記下了每個人的好。
很多姐妹都抱著筱熙,難舍難分,這些苦命的女子,她們被送到這裡來,只有一個命運等待著她們。成為供人消遣玩樂的寵物,若不是遇到筱熙帶著她們沖出一條不一樣的道路,那麼她們現在還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痛苦境遇中,所以她們對筱熙的感情非常深,已經把她當成大家的主心骨。這聽到她要離開,大家的感情都難以控制,各個梨花帶雨的。
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終究是要分開的。筱熙能重新得到自由她們當然是也為她高興,也看到了一些希望。畢竟還是有出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