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
蘇錦眉心一抽,抿唇,還腫嗎,方才蘇修染都沒看出來,她還覺著……
“蘇錦小姐,華茵本是大夫,又是女子,比常人要細心,自然能看出。”華茵像在給蘇錦解惑。
蘇錦卻並不太受用,瞪她一眼,“說實話有時候並不討喜。” 華茵一怔,似乎不太明白。
蘇錦也才想起來,華茵只是說她唇腫,並沒有說……她可真是,今晚被百裡墨夙一搗的,暈糊塗了。
“嗯,沒事,我是說,今晚月色不錯,沒事要多贊美下月亮。”蘇錦雙手負後,仰頭看天,一臉純欣賞。
華茵盯著蘇錦的唇瓣再看了一眼,也跟著抬頭看天,月亮是有,星子也有幾顆,可是這月色,真是不見得好。
“嗯,你在這裡做何?”蘇錦又漫不經心的扯開華茵的注意力。
華茵聞言,頓時正色,小心翼翼朝四下看一眼這才聲音壓低,“我聽說魏府老爺子病了,而且,太子還明令禁止我不可出府,所以我在想……”
“別想,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太子的地盤,你好不容易攀到太子這棵橄欖樹,別賠了夫人又折兵,趕緊回去吧。”不待華茵話落,蘇錦便打斷她。
華茵倒一時失神,一雙清麗的眸子緊緊的看著蘇錦,裡面波浪濤湧,“蘇錦小姐……”
“誠如你所說,你受了我的恩,既然受了恩,那肯定是要還的,如果你一不小心白白白死了,那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蘇錦小姐撇過頭,不給華茵任何感動的機會。
華茵看著蘇錦,青絲飛揚間,面上是一片凝滯的沉默,好半響,點頭,“我聽蘇錦小姐的。”
蘇錦才不管她聽不聽,一臉生疏有別的,“行吧,天色晚了,月亮賞了,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床。”
“蘇錦小姐,聽聞,明日裡相府要為二小姐辦及荓之禮,皇後和太子都將親臨,你,將如何?”身後,華茵詢問。
“我如何?我不如何。”蘇錦轉身,晶亮的眸子一轉,瞅著她,好像對此事並不在意。
華茵見此,眉目間隱隱溫和笑意一散,“我就知道蘇錦小姐豁達,不會在意於這些俗禮。”
“哎,作為一個不受寵的女兒,就要有著不受寵的自覺吶。”
“我倒是認為,蘇錦小姐不過是在謙讓,有些東西你若想要,一定會有。”
蘇錦看著華茵如此認真的樣子,淡然一笑,懶漫的指指自己,“我都不知,原來我還這麼厲害。”
“自……”
“噓。”華茵一句話未落,便被蘇錦突然一拉,噤聲間側身躲向一旁的巷子大樹後。
“公主,你別生氣了,蘇公子,蘇公子是沒覺著你的好,若是有一日發覺了,一定不會這般對待公主你的。”
“那個蘇修染就是塊冰木頭,本公主就是個火爐都融化不了他了,竟然叫本公主在魏府前廳裡喝了整整一壺茶。”
是七公主和她的護衛丫鬟們。
蘇錦只能道聲巧,很顯然,是七公主在蘇修染面前吃了鼈唄。
她就說,之前在魏府,倒是沒聽到七公主的聲音,感情兒,是被招待在前廳,還喝了一整壺茶,倒是……挺格調。
“公主,你別急,明兒個不是相府二小姐及荓之禮嗎,皇後娘娘娘和太子都要到的,蘇公子必定會去,到時你定然可以見到蘇公子。”丫鬟著急著在一旁忙出謀劃策。
七公主跺了跺腳,雖然生氣得很,可到底是被說動了,看著那丫鬟,“明兒個若是見不蘇修染,我就把你頭砍了。”
“啊……公主饒命。”
“哼。”七公主提著裙子上了一旁牽來的馬車。
“可憐了這丫頭。”暗處,華茵看著馬車走遠,突然心生感嘆。
蘇錦慢條斯理的拖著下巴,語氣裡看似有笑意,實際甚是涼薄,“有什麼可憐的,七公主嬌縱刁蠻,真要斬殺一個丫頭,誰能說什麼。”
華茵詫異,似乎不認為這番話會出自蘇錦嘴裡,愣愣的看著她,“蘇錦小姐,當真如是這樣想?”
“自己的命若是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那和死人,有何區別?”蘇錦反問,倏然而一笑,好像不過一句玩笑話。
華茵眸間有似什麼一亮,隨即也笑,然後自懷裡取出一物,上前幾步,遞給蘇錦。
蘇錦看著那東西,沒有接,反而眉心一蹙,聲音輕微一沉,“這是什麼?”
“這是我回洛一族特製的玉佩,放於身上,可以驅邪辟兇。”華茵語態真誠。
蘇錦看著她,須臾,下巴微微一點,“據我所知,於回洛一族來說任何物什都甚是珍貴,你如何要送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