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林旭堯正睡得安穩的時候,顧榮摸索著起來了,他得趁早摸回去。但是起來他傻眼了,昨日一時性急撕了自己的衣裳,這會兒床邊滿地破布,竟沒有一件完整的衣裳了,怎麼辦?
衣不蔽體是肯定要不得的,他的小人兒倒是有衣裳,顧榮低頭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那人,身形不合啊!
雖然同是男人,但林旭堯是標準文官的身材——長身玉立,風姿特秀,他則是標準武官的模樣——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所以林旭堯的衣服顧榮是穿不得的。
皇上昨日裡給此次解救安整梁州有功的臣子都放了三日假,所以他倒是不著急去上朝,只是就怕他娘或者他妹妹去找撲空了,他就解釋不清楚了。罷了,那話怎麼說的來著?車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他睡不著,就不想身邊人也睡得好,但他有念起剛結束不久的兩場歡·愛,硬是盯著枕邊人到卯時,忽略他時不時湊近聞聞,摸兩下,親兩口的話,他還是比較乖的。
歡·愛的猩味散去,一股淡淡的花香霸佔了床帳之間。不似桂花的濃鬱,也不似梅花的冷淡,是一股極有韌性的,清新的,彷彿還帶著露珠的花香。這讓顧榮想到了莊子裡的風雨花,小小的花朵堅強得很,再大的風雨也不懼,只是帶著自己的風骨豔麗地開著,令人不敢小覷。
這時候,顧榮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暗戳戳地朝林旭堯伸出了魔爪。
顧榮捏著林旭堯的鼻子不給他呼吸,滿臉新奇的笑意,“小懶豬,醒醒!”
林旭堯拍他的手他也不放,只是低頭堵住了那人張開用於呼吸的小嘴兒,一會兒吮著他的下唇不放,一會兒又纏著他的舌頭共舞,最磨人的是將那人的口腔一寸一寸舔過,情·色又惹人。
林旭堯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臉,半點兒猶豫都沒有又是一腳踹了過去,他腿上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那點兒小力氣全給了顧榮的腿。可這麼點兒力道在顧榮看來就是撓癢癢,甚至於是引誘。他放開他的唇舌,轉而含吮他的耳垂,弄出的水漬聲音就近傳進林旭堯的耳朵,林旭堯老臉一紅,然後堅定地把五指罩在顧榮臉上,推拒他。
顧榮順從地放過了他的耳垂,而是輕啄起了他的掌心,林旭堯急急收手,“不是已經來兩次了嗎?你還讓不讓人睡了?”
“如果可以,我想來二十次!”顧榮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得很,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讓林旭堯菊花一緊。
“不可以!”把一切不利於自己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裡這叫防微杜漸。
“睡覺,不睡背書去。”林旭堯翻個身閉上眼又要睡,顧榮想起正事連忙湊過去討好地說道:“能不能不背,一背書我就腦子疼。”
林旭堯不理,他就繼續作,“一想到要把整篇《弟子規》都背下來,我這傷了的心肺就又不好了。”
“什麼?你還傷了心肺?”林旭堯頓時沒了睡意,一個咕嚕爬起來瞪著顧榮說。
“不是,你聽我說……”叫你話多!叫你嘴沒門兒!
“怎麼傷的?嚴重不嚴重啊?現在好了嗎?疼嗎?”林旭堯胡亂摸索著顧榮的胸膛,一大堆問題脫口而出,將自己的心意擺得明明白白的。
顧榮一手抓著林旭堯點火的手,一手摩挲著他的臉,這會兒倒是認真,“現在已經沒事兒了,在梁州就都好全了!”
“我還踹你了呢,疼不疼?會不會又造成二次創傷啊?”
“噓。”顧榮將食指放在林旭堯唇上,壓住他的自責和焦急,“我現在單挑十個北狄人都沒問題,我很好,哪兒都不疼,你不要擔心。”
林旭堯慢慢靠近他,擁抱他,兩個人面板相貼的時候,又暖又舒服,“怎麼可能不擔心……”
顧榮將臉轉向他的脖子方向,輕輕嗅了嗅,“你身上有股花香。”
林旭堯身子一僵,難得的有些心虛,“是嗎?”他抬起胳膊聞了聞,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怎麼沒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