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吩咐,就是想和你聊聊天。”他略顯羞澀地摸了摸臉頰,弄得白雪霽有些莫名其妙。
“你家住何方?”
“紅楓寨。”她想了想,還是說出了這個地方。
“那是何處,未曾聽過。”
“小地方不足為奇。”
“那你來到帝都你父母不會擔心嗎?”
白雪霽停頓了一下答道:“奴婢自幼父母雙亡,了無牽掛。”
“啊?抱歉。”他有些慌亂,忙道歉。
“少爺不必這樣,已經過去許久了。”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廚房裡有個年長的侍女在催促著她幹活,於是她告退。
留下錢懷安一人愣在原地,痴痴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
天已經大亮,帝都又開始了新一日的喧囂,白雪霽將早飯端上桌,夫人孫小蝶打著哈欠姍姍來遲,卻不見錢壁的蹤影。
“娘,爹呢?又去做生意了嗎?”錢懷安出聲詢問。
“沒有,今天也不知道他怎麼的,到現在也沒起來,喊也喊不醒,不理他,我們吃我們的。”
錢懷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對了懷安,上次給你介紹的那位王家二小姐,你覺得如何?”
錢懷安今年十八,也快到了娶親的年紀,做母親的自然是要早早地就張羅好,但他卻不這麼想。
“娘,我不喜歡她。”
“喜不喜歡又如何?你若是娶了她,我們錢王兩家不就是珠聯璧合了嗎?再說了你要是實在不喜歡,你大可以去納幾個妾。”
“這怎麼行。”
“你莫要再爭,感情可以培養的嘛。”
錢懷安委屈地撅著嘴巴,眼神卻不由自主地望向一旁侍奉的白雪霽,她低著頭,微睜著眼,睫毛如蝶羽般撲閃。
若是能娶她為妻,那該有多好。
日上三竿,烈日殘酷地烘烤著大地,滾燙的熱浪侵蝕著人的肉身和靈魂。
白雪霽應孫小蝶之命在錢懷安寢中伺候,她拿著蒲扇扇著風,卻也阻擋不了他汗如雨下。
“小玉,你給你自己扇吧。”
“不用少爺,我不熱。”雖是這麼說著,卻也只是故作輕松。
錢懷安執筆在宣紙上洋洋灑灑,墨汁在他的筆下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他酷愛牡丹,大紅彰顯著大吉,彰顯著鮮活的生命。
白雪霽望著這幅畫出神,手機械地上下搖動,但她心裡已經浮現出了一個計劃。
“少爺,這瓶紅墨水可否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