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秦川說到這裡已經疲憊不堪。
七看了看天色,說道:“你該休息了。”
秦川點點頭,跟七道了聲別,將桃花枝擱在石桌上,離開後院。
一日後,三人離開鬼愁關,返回帝都。
秦川答應韓缺會為他討回公道。
趙承望正在書房看書,趙夫人端著點心進來看望兒子。
“娘,您坐。”趙承望給母親搬椅子。
“不用了,我說兩句話就走。”趙夫人說,“今兒胡婆婆又來介紹一門親事,說是禮部侍郎安義的獨女。”
趙承望放下書:“娘,我說過暫時不考慮成親之事。”
趙夫人說:“你已經三十二歲了。”
趙承望說:“娘,我知道。我對不起您。”
趙夫人問:“我兒,你究竟為什麼遲遲不肯成親?”
趙承望說:“因為我只會娶一個與我兩情相悅的妻子,而我至今尚未遇到。”
趙夫人嘆口氣,不再多說,退出書房。
而趙承望則陷入回憶裡。
十二年前,趙承望二十歲,秦歸真十八歲。兩人結拜為兄弟,同吃同住,同進同出,感情之深羨煞旁人。
那個時候趙承望還沒有建立無妄,天下也還沒有一個臭名昭著的歸真劍客。
“大哥,今天去哪玩兒?”秦歸真興高采烈地問道。
趙承望想了想,道:“今天我帶你去個新鮮地方。”
秦歸真問:“什麼地方?”
趙承望笑而不答。
其實趙承望帶他去的地方只是青樓罷了。
但秦歸真沒來過青樓,一舉一動都十分侷促。趙承望看在眼裡,也不多說什麼。
趙承望早就為他安排好了一名女子。這名女子乃是這紅袖招的頭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花名木芙蓉。
兩人上樓,木芙蓉已在房內等候。她穿了一件素淨的裙子,裙擺的白紗在微風中顫動。
“趙公子、秦公子好。”木芙蓉說,“請二位入座。”
兩人在木芙蓉面前坐下。木芙蓉彈奏了一曲紅塵思,然後趙承望離開了,留下秦歸真一人。
秦歸真更加侷促,冷不丁問道:“你是清倌還是紅倌?”
木芙蓉笑問:“秦公子以為趙公子為何離開?”
秦歸真道:“原來是紅倌,那很抱歉,我並不想與你怎樣。”
木芙蓉問:“是秦公子不喜歡奴傢什麼地方麼?”
秦歸真道:“不不不,你很好,只是我只想娶一個與我兩情相悅的妻子,其他的就算了吧。”
木芙蓉沉默了一會兒,笑道:“公子還真是……專一之人。奴家再給公子舞一曲吧。”
秦歸真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