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文轉頭就跑:“姑姑讓我打的。”
氣得錢如意伸手就提住湘文的耳朵:“她讓你吃屎,你怎麼不去?”
湘文扭身掙脫:“那可是我親姑。那有親姑讓自己家孩子去吃屎的?”
錢如意是追不上他的,只能氣得發狠:“罰你不準吃飯。”
湘文已經跑遠了。
錢如意回身來看如畫的情景。
湘文雖然會一些拳腳,但畢竟年幼。錢如意估摸著如畫不會有太大的損傷。可是,等她去看的時候。只見如畫趴在桌子上,臉色土黃,都不像活人的顏色。
“如畫,如畫……”錢如意喚了她幾聲,那女孩兒一動未動。
錢如意頓時便有些荒神。
這時,只見周唯心從內室走出來,耷拉著眼皮道:“不用擔心,她死不了的。”
錢如意責備道:“你這孩子也是太過刁蠻,怎麼就要把人打暈?”
周唯心道:“我是為她好。似她那等沒見過世面的小家雀,幾千兩銀子被人卷跑,要是不把她打暈,她自己能把自己氣死。我可聞不了血腥味兒……呃……”她說到這裡,頓時又幹嘔起來。
錢如意連忙扶住她,心疼道:“不然你還是進屋去躺著吧。”
周唯心擺手:“這些天,我都快躺廢了。被她一吵,褥子上跟有針扎一般,心慌意亂的躺不住。”
錢如意下意識看向周唯心的小腹,卻也無可奈何:“你呀,可不是要心慌意亂。那如畫便是你的前車之鑑。只盼著郭家那孩子是個有情義的。不然有你哭的時候。”
周唯心輕嗤一聲,滿是輕蔑之意:“她能和我比麼?她找的是野男人,我這個可是家養的。太妃娘娘只管放心,借福氣一百個膽,他也翻不出我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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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錢如意如何能不擔心呢。
只不過兒大不由娘,擔心也沒用。
周唯心道:“咱們就在院子裡走一走,站一站吧。我近來總是頭暈,耳朵裡嗡嗡的叫,眼前時常發黑。”
錢如意頓時緊張起來:“怕不是這山上的伙食太寡淡,你又吐得厲害,營養跟不上了。”
周唯心道:“你懷我……”一語道出,頓覺失言,轉而道:“太妃娘娘懷孕的時候也是這樣嗎?或者說女子懷孕都是這樣的?”
錢如意搖頭:“並不都是這樣。我懷頭胎的時候,比你這個還要厲害些。二胎的時候……”她寵溺的望著周唯心:“你是來報恩的啊。以前我的身體很不好,自懷了二胎,身體日漸康健,能吃能睡。”
周唯心沉吟片刻道:“大約我肚子裡這個,也是個男娃了。”
錢如意倒是並不在意:“不管男娃還是女娃,只要你們都好也就好了。”
母女倆正說著話,忽見如畫掀簾出來,彷彿風中游魂一般,腳步虛浮,悠悠盪盪的走下臺階。
錢如意道:“如畫,你要去幹什麼?如畫聞言,身形頓住,脖子僵硬的向母女這邊扭來。兩眼直直的望著錢如意。似乎好一會兒才認出她來,幽幽道:“太妃娘娘,我要去找田郎了。我剛剛看見他在門外叫我。”
錢如意吃了一驚,心說這如畫會不會失心瘋了。
就聽周唯心冷冷道:“那是你頭暈眼花,產生的幻覺。”
“不可能。”如畫固執道:“我們兩個明明說好了的。等他將我贖出去之後,剩餘的銀錢,我們先租個房子住著。等田郎高中之後,也就好了。”
“嗤……”周唯心無情的嘲笑她:“你以為你是誰,又以為田獻知是誰?你不過是花街柳巷裡頭的一個姐兒,老爺們兒們的玩意兒。那田獻知,不過是有著些許聰明的淺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