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頓時便不高興起來:“阿越,你自己沒張嘴巴麼?你自己不會告訴我麼?”
“我……”衛越再一次欲言又止。
錢如意最是見不得這樣吞吞吐吐說話的樣子,雖然她一再告誡自己不要插言,可還是沒忍住:“他是當局者迷,又臉皮兒薄。害羞起來就連話都不會說了。”
衛越垂頭:“對。”
天佑土司簡直要被氣死了,大喝了一聲:“衛越,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為什麼一定要走。”
“我想考功名……然後……”
“然後怎樣?”天佑土司步步緊逼:“我可是聽說過,你們中原的男人,一旦有了權勢便會娶好多女人做老婆。你也要那樣做對不對?”
“不……”
“那你靠上了功名,然後會怎樣?”
“然後……我便回來找你和湘文。”
天佑憤怒的臉上,頓時雲開霧散,但依舊繃著:“你不娶別的女人做老婆?”
“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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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食言呢?”
“教我天打雷劈。”
衛越的話音未落,眼前寒光一閃,只聽咯嚓一聲輕響,院子門口的石墩便成了兩半。天佑土司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彎刀。她將那彎刀在衛越眼前一晃:“你要是食言,也不用麻煩老天爺。我便親手將你斷成兩截,就如那石墩一般。”
錢如意在心裡暗歎:“果然不虧是一地之主,這女人夠乾脆狠辣。”
卻見衛越那傻小子點了點頭:“我必定是不會食言的。只是……”
一旁的錢如意聽著,不由替他頭疼。她只能強忍著不插言罷了。
天佑土司問道:“只是什麼?”
衛越的臉色鬱悶起來,卻繃著嘴不說話了。
給一旁的錢如意急的,催促道:“你倒是說話啊。大男人怎麼那樣磨磨唧唧,婆婆媽媽的?”
衛越望了錢如意一眼,眸中滿是委屈和無奈。
錢如意算是看出來了,這娃的性格不像陸子峰,像趙豐收,都是個擰種。一說話就卡殼那種。錢如意是個急性子,她看見這樣的人就著急啊。再也忍不住就從石階上下來。伸手就退了衛越一把:“你這娃怎麼回事?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卡殼?你快說啊。”
衛越沒怎麼樣,天佑土司不幹了。向著錢如意厲喝一聲:“夫人。”
衛越下意識的向錢如意身前一橫,將錢如意擋在了身後。可見這人領地意識是非常強的。這也就難怪他以越君的身份,在天佑土司身邊呆不住了。他骨子是個大男人啊。怎麼可能一輩子屈居於一個女子的羽翼之下,和另外一個男人共妻呢?
天佑頓時也看出不尋常來,望著錢如意頓時就起了敵意:“你原本就認識阿越的?”
衛越急急辯解道:“並不是。”
天佑的脾氣已經上來了,一把將他掀在了一旁,手中彎刀刷啦就架在了錢如意的脖子上:“是你蠱惑阿越離開的對不對?你為什麼要拆散我們?”
“阿佑……”衛越情急之下,伸手便握住了天佑土司的彎刀刀刃:“這位是我失散多年的姨母。我們十幾年沒見了,哪裡就能一眼認出來?”
天佑土司看向衛越:“那你們是什麼時候相認的?我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剛剛……”錢如意實在替衛越說話的樣子著急,於是自己開口了:“其實我從第一眼看見衛越就認出他了。只是我因為有些原因,不願意認他。”
“鬆手,你個傻瓜。”天佑土司聞言,轉頭呵斥了衛越一聲。要知道她的彎刀非常鋒利,衛越情急之下以空手握利刃,手指早已被割的鮮血淋淋。要是天佑土司這個時候抽刀,衛越的十根手指至少要廢八根。
衛越這才感覺到疼痛,想要鬆開刀刃,但是手指劇痛,竟然不聽使喚。
錢如意見狀道:“你別動,我來。”
她從天佑的彎刀下走出,伸手將衛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從彎刀刀刃上移開。
天佑收了彎刀,便來看衛越的傷勢。只見他十根手指,根根傷及見骨,早已鮮血淋淋。
要是換了尋常女子,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惶然無措起來。可天佑土司不是尋常女子啊。因此她非但絲毫不亂,還有條不紊。從腰間錦囊中掏出乾淨的繃帶和上藥,三下五除二就將衛越手上的鮮血擦去,迅速的敷上上藥,而後麻利的包紮起來。從清理傷口到敷藥,再到包紮,如同從行雲流水,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