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篆蹙眉道:“怎麼說呢?陸大人還算好的吧。只是讓人心疼。他為了關內百姓,嘔心瀝血。如今越發的老相了。倘若師父和他走在一起的時候,不知就裡的人,一定會以為是你們是父女兩個。”
錢如意無聲的嘆息:“他那個人啊,就是太過專注了。”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剛才那年輕人換了乾淨的衣服,去而復返。望著錢如意便叩頭行大禮:“給您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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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如意望著他:“我一直覺得我還沒有怎麼活呢,看到你們才覺得,我是真的老了。”
那年輕人笑道:“您可不老,您只是輩分大了些而已。”
錢如意問道:“你娘如今怎樣了?”
“好著呢,也煩著呢。見天的沒有二話,總是催著我趕緊娶個媳婦,好給她抱個孫子玩兒。可是,我娘那個人您是知道的。最是沒本事的。原先在咱們那裡,偶爾還上街買個菜,和街坊四鄰打個照面。自來京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再別說和人相熟了。
您且說說,這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給我操持,我又哪裡尋個媳婦來?”
錢如意見他如是說著,頓時便笑了:“你這是想要我給你做個媒人麼?”
年輕人笑道:“您是我的主母,按道理是比我的母親講話還要頂用的。我正煩惱,可巧您就來了。這是天意要成全我呢,您說是不是?”
錢如意也跟著笑:“你這嘴可是一點兒都不隨孫嫂子。”
年輕人不假思索道:“我隨我師父。”
錢如意一愣,忽然想起這小子曾經拜趙豐收為師。饒是如此,她還是反問了一句:“你師父?”
“對啊。”那年輕人道:“而且,我也不叫狗兒了。那只是小名兒,要是在京城這大地方還叫那樣的名字,會被人笑話的。我師父給我取了個名字叫趙吉祥。”
一旁的春桃道:“這名字倒是好記。”一語說完,才發現錢如意和金德篆都忽然沉默了。
春桃不明所以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
趙吉祥看她忐忑,笑道:“你沒說錯話。是我這個名字有些來歷在裡頭。你不懂。”
春桃問道:“什麼來歷?”
趙吉祥望了一眼錢如意,轉而笑嘻嘻望向春桃:“你猜。”
春桃哪裡猜得到,兩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胡亂拉扯著講話,倒也有趣。原本僵住的氣氛,漸漸的和緩了起來。
春桃忽然想起自己和錢如意出來的初衷,於是問道:“趙吉祥,你是開酒樓的,認識不認識會做果脯的師傅?”
趙吉祥反問:“你喜歡吃果脯麼?”
錢如意算是看出來了,趙吉祥再和春桃聊一會兒天,就把這個傻姑娘的細枝末節全都問出來了。可惜這傻姑娘還不自知。徑直道:“是啊。”
錢如意冷汗,一旁的金德篆扶額。
趙吉祥道:“那你可問對人了。咱們‘聽風樓’的點心那可是關內一絕。你要是喜歡,回頭我讓人給你送一些去。你只管好好的跟著我們夫人就好了。”
春桃道:“並不是這樣。我和閒主子現在住在北定候府。他們府上種著好些果樹,但是人少根本吃不完。要是爛掉了多可惜。我們就想著做成果脯好儲存。”
“原來這樣。”趙吉祥想了想:“北定候府現在是個烏斯來的夫人當家,她胡人來著,不知道過日子也是有的。但是,那果脯製作起來工序繁瑣,又登高爬低的,實在是累人的很。你們兩個也做不來。不如這樣……”
他望向錢如意:“您回去問一問那烏斯來的夫人。她要是願意,等那果子成熟的時候,我派人上門去受夠。正好咱們家也要用。
那候府裡栽種的果木,必然是極好的。這樣,她也不浪費,咱們也得些便宜。